第八章 北非喋血 2、谁抢走了女人们
第二天,三坂贵子他们便离开了他蒙拉塞特。
他们一行乘着吉普车向东出发。卡拉汉双手握着方向盘,比达尔同翻译坐在一起,他们担心路上万一发生事情,故早在出发前便在汽车上准备了足够的水和食物等生活用品,因为到达目的地,光单程就得化三天时间,这可不是一次轻松的旅行啊!
翻译是穆汗默德。
穆汗默德同卜阿勒古族头人卡提巴是要好的朋友。
在北非,无论在哪个国家,政府也好,国民也好,都不想与放牧为生的少数民族打交道,所以,他们都尽量回避卜阿勒古族人。正因如此,卜阿勒古族人长年背着“蛮族”、“杀人狂”的历史罪名。另外,卜阿勒古族人自身也抱着一个强捍民族的荣誉感,拒绝同其他民族其他文明交往。
因此,由于这层意义,熟悉卡提巴的翻译穆汗默德就显得极为重要了。
“但愿这次旅行愉快。”
卡拉汉内心很不平静。
此番前往,即便看见了得怪病的可布牛,也无法接近去触摸的。贵子是日本警察厅专门从事外事活动的特别侦察员。她的工作地点就是多巴依。
多巴依是中东地区的贸易市场,也是中东一带的秘密武器买卖场所。可以这样说,两伊战争也是在多巴依进行的。当然,多巴依也是日本警察厅获得情报的重要地方。
然而,虽然如此,贵子不是舍去了多巴依,来到了这号称地球边缘地带的北非沙漠地区。据她说,其目的是出于好奇心,想了解卜阿勒古族的牛得的一种怪病。
如果说贵子是正常人,那么贵子的行动就不正常了。贵子的背后是巨大的日本情报机关、外事警察组织。贵子来中东是为了阻击“超级虎”这是可以肯定的。正象美国中央情报局工作人员保罗至死也要把“超级虎”咬到口里一样。所以这一次贵子决不可能只是出于好奇心才来到他蒙拉塞特城的。一路上,卡拉汉就这样胡乱地想着。
法国国家安全保障局情拉员比达尔也持有同样的看法。
卡拉汉和比达尔都是狡猾的沙漠狐狸,但是,他们来此一年多了,只闻到了不毛之地沙漠的味道,没有嗅到一丝捕获物的香味。连一只老鼠都没有看到过。浑身都是尘土和汗水的狩猎者终于精疲力尽,失去了信心和精力。
在他蒙拉塞特城时,卡拉汉遇见了比达尔,相互一阵叹息之后就喝起了酒来。这时,贵子到了,狐狸嗅到了大猎物的香味。
这样一来,卡拉汉就觉得比达尔成了一个麻烦。但目前还没有去追究的必要。眼下可以考虑和比达尔结伴同行,到必要时杀死他也不迟。对,根本没必要现在就动手,反正迟早他是必死无疑的。
再说,三人中一女二男,这样可不方便!贵子作为一个女人有足够的利用价值。她的容貌里隐藏着东洋的神秘,乳房、臀部都很丰满迷人。卡拉汉常想,如果能抱着她,那该会怎么样呢?虽说英国皇家情报中心以具有绅士风度驰名世界,并受到各国情报机关的议论,但卡拉汉可不是绅士!
其实,在非合法活动方面,法国国家安全保障局丝毫不让美国中央情报局,甚至技高一筹。所以,此时比达尔也正决定采取更厉害的行动,以对付同行的一男一女。
第三天刚过去,贵子他们就被卜阿勒古族人的土枪包围了,骑着骆驼的几十名战士手拿着土枪,在一个土堆边站成了一排。
看到这种情况,穆汗默德害怕了。二米开外的周围都是强壮的卜阿勒古族男子。全体男子穿着青一色的传统衣服。
这种传统服装平时不穿。平时穿的是一种叫作康多马持的服装。而现在穿的这种传统服装是长衣,拖到脚后跟。他们头上裹着藏青色的头巾,只露出眼睛,其余部位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这群卜阿勒古族男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气。他们都端枪,接近了贵子一行人。但是,这不是平时的迎接仪式。
吉普车在土枪丛林中缓缓地前进,象一只甲虫在爬。
贵子对这种场面很害怕。她是派到中东地区来的外事特别侦察员,平常,对一股的意外事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虽然贵子胆量大,但是这里是沙漠地带,是同文明无缘的地方,随时都面临着死亡的危险。不过,这还好说,贵子最害怕的是被作为性交奴隶而遭对方蹂躏。
从中东到北非有专门从事女性奴隶买卖的商人。据说,沙漠中就设有这样的拍卖市场,让奴隶全身赤裸在拍卖台上,供购买者选择。
在多巴依等地方被暗杀算不了什么,但谁也不想卷入这样的悲惨命运中。
这里离卜阿勒古族的腹地勘贝还有三公里左右。
“这不是寻常的事啊!”
比达尔的脸变青了。
就是这样一堆人,至少有几千人。全都是清一色的卜阿勒古族人。这一带位于达西利拉吉鹿高原的东部,据说卜阿勒古族人从几千到几百人不等,分成各部落,在不同的地方悠哉地生活着。
比达尔想起了一八八一年的战争。
那年,由胡拉达致将军率领的法国远征军同只用土枪和弓箭为武器的卜阿勒古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结果是法国人全都被杀死了。卜阿勒古族人一定在那个年代,就同现在一样,见到异邦人便充满杀气,蜂拥而上的。
“可能要遭秧。”
卡拉汉说。
卡拉汉是路透社记者,比达尔是法新社特派员,贵子是日本共同社驻多巴依特派记者。虽然任何人都不能无辜地杀死世界知名的通讯社记者,但眼前这伙人毕竟是有名的蛮族,杀人狂的后裔。他们是决不会放过卡拉汉等人的。
莫说来的是三个记者,就是来了英国首相、法国总统,怕也没用。
比达尔一行在土枪的押解下,被带到了帐篷。
三人被强行推到了卡提巴的面前。
卜阿勒古族的首领卡提巴是一个老人。在这个部族里,只有卡提巴懂得一点蹩脚的英语。因为从前有位牧师只身从法国来到他蒙拉塞特。这个牧师叫卡奴奴·天可。为了取得卜阿勒古族人的信任,语言就很重要了。后来天可精通了整个卜阿勒古族使用的马哈古语。马哈古语类似利比亚语。天可编著了马哈古语辞典和语法书籍。到现在为止,有关马哈古语的书也只有这几本。
卜阿勒古族人只对天可一人表示过友好的态度,因此卡提巴的母亲曾得到过天可的帮助和照顾。
卜阿勒古族过去实行阶级等级制度。有上层阶级和下层阶级两种。上层阶级分为贵族和将侯贵族的封爵以及宗教人士三类,下层阶级分有铁匠与奴隶两类。
贵族又叫“圣者”,各部落皆有圣者。卡提巴的父亲是位于贵族之上的“大圣者”。现在虽没有了等级制度,但圣者的称号还是被继承了下来。卡提巴现在便是继承了其父“大圣者”的封号。
卡拉汉等一行人来到帐篷,向卡提巴解释他们来到这里的原因。
虽有穆汗默德当翻译,但因卡提巴的英语和法语蹩脚,所以很难勾通双方的意思。
“我们用来调查你们的可布牛得的怪病的。”
翻译告诉说。
卡提巴用一双阴险的眼睛盯着这三个不速之客。
此时,卜阿勒古族正面临着重大的灾难。
邪恶之气包围了卜阿勒古族。最初的邪气来自住在马里共和国东部的阿扎河谷的卜阿勒古人养的可布牛,这儿的牛不知怎么得了一种高烧病,一染上,三天之后就死去。接着,成群的牛便陆续地死去了。
可布牛自古以来就是以放牧为生的卜阿勒古族人生存的依靠。
他们能采用特殊的方法,从牛的头部抽出血来,用牛血和牛乳作为营养来源。此外,牛皮可用来绑帐篷或水袋等生活用具,牛粪可做为燃料,牛骨用来做必需的工艺品,肉和内脏用来食用不消说了。总之,牛是卜阿勒古族人无论如何也离不开的天神的赐予物。
从阿扎河谷传来的消息在全族人中不径自走,一时间,人心惶惶。
大约三个月前,居住在尼日尔共和国西部加多丘陵一带的卜阿勒古族人遇到了抢人的妖魔。
妇女被抢走,而且陆续不断地大批被抢走。
以家族为单位的放牧生活,为抢走女人提供了方便。
卜阿勒古族人信仰伊斯兰教,实行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由于他们是白色人种的血统,所以比北非其他民族的皮肤白得多,身体也长得高大。
卜阿勒古族的女人比起北非其他民族的女人来,姿色清秀,面目端庄。虽然有美丽迷人的姑娘,但自古以来从未发生过被抢走的先例。
如今姑娘们被大批掳起,甚至新娘也被抢走,卜阿勒古族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奇怪的事情。
这可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女人故抢走了。由卜阿勒古族男子组成的跟踪队出发。
自此,卜阿勒古族人过的是克满恐怖的生活。女人被抢走,失去了男女平衡。年轻的男子汉发誓也要把被抢的女人追回来的。但是,光靠本身的力量是追不回来的。
被抢走的姑娘、媳妇终究没有回来。
卡提巴也派了特使到好多国家去游说。
他认为,掠走妇女的一定是一个凶恶的集团组织,要不然如此大规模地抢走妇女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不到两个月时间,就抢走了他们一百二十多个姑娘和媳妇。
卡提巴肩负着卜阿勒古族的生死存亡。他决定向这一集团组织发动战争。首先务必查清这个组织,一旦查清了,以卜阿勒古族之名,把这个组织的人斩尽杀绝。
但是,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呢?它在哪儿呢?
——是不是从事性交奴隶贩买的组织呢?
卡提巴想。
过去,卜阿勒古族人曾组织了有几十头骆驼的庞大商队,横渡过大沙漠。在沙漠中看见过阿拉伯人设在那里的性交奴隶贩卖市场。男女性交奴隶的颈项上都带有铁链,全身赤裸地站在拍卖台上。购买者可以自由地摸玩男女奴隶的性器官、肛门等部位,进行品定买卖。
卜阿勒古族有劳动奴隶,但没有性交奴隶。从世界各地掠夺来的各个人种的妇女、青年全身赤裸地站在拍卖台上。卡提巴是不会忘记这一可怕的情景的。
现在本族的姑娘、媳妇也受到了同样的污辱。
卜阿勒古族的男人们咬牙切齿,发暂要报仇雪恨。
就返样,不知不觉的过去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有一天,被抢走的一群妇女中的一个人被其他一个民族的骆驼商队在路上遇到带了回来。她们是纽娜和达谷比。
纽娜和达谷比说是在利比亚南部的沙漠中被商队发现的。
纽娜和达谷比讲出了一条重大消息。
纽娜和达谷比并不知道那里是利比亚,因为她们是被关在汽车里运送出去的。到达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军事基地,而是前线的军营,那里聚集着很多阿拉伯军队。
纽娜和达谷比都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汽车上的人把颈项下套着铁链的纽娜和达谷比交给了军队的头目,便又开车走了。原来,她们被抢到军营来,作为士兵们性交奴隶。
起初,她们一天要被二十多个士乓轮奸。纽娜和达谷比被轮换玩弄。
除了纽娜和达谷比以外,和她们关在一起的,还有同族的二十个左右的女人,他们全都是被抢来的卜阿勒古族的姑娘和媳妇。
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除了睡觉以外,不是让她们去服侍男人,就是被轮奸。
有一天,纽娜被两个士兵按住了手脚,让另外一个士乐奸污了她。
——一定会被他们玩死的!
纽娜哭叫着。
纽娜痛苦的嘶叫着,士兵们却无视她的叫喊。
纽娜的阴道破裂了,她全身血淋淋的,昏死了过去。她没有使用价值了,就被丢在沙漠里。
同时被丢的还有达谷比,她也遭受了士兵凶残的蹂躏、糟蹋。
在兵营中,她们终于知道,那是一伙利比亚军队的士兵。士兵没有给她们一点滴水,破了的阴道剧烈疼痛以致不能走路。即或能走,没有水也无法走出沙漠。只有死路一条了。纽娜和达谷比抱在一起痛哭,亏得遇到了好心的骆驼商队,才把她们救了回来。
卜阿勒古族人听纽娜和达谷比的悲惨哭诉后,狂怒了。
卡提巴下了命令,集合全体卜阿勒古族人,进攻利比亚军队。
听了纽娜和达谷比的叙述之后,卡提巴知道了这个兵营大约在利比亚的某一个地方。
以三千四百一十五米高的埃米库斯山为主峰的提贝斯提山地位于乍得共和国北部。这个山地的北麓跨着和利比亚的国境。
纽娜和达谷比被丢弃的沙漠,在这个山地的西边。
卡提巴派出了侦察队。
侦察队查明了兵营地址返回来了。
卜阿勒古族决定复仇。
他们要象祖先把进攻北非的阿拉伯人、法国人斩尽杀绝那样,把利比亚士兵尽杀不留。
为了恢复卜阿勒古族的名誉,要杀绝利比亚兵,这是卜阿勒古族的存亡之秋。
受命于卡提巴决定将把同族人集合了起来,准备出发。这时,住在阿扎河谷的卜阿勒古族的代表到了。
代表说,由于可布牛的怪病传染,那里的牛开始大量死亡。
卡提巴仰天长叹。
主持婚礼、解决纷争、治疗疾病、赶走恶魔,这是“圣者”的神圣职责。“大圣者”更是掌握着全族的生死存亡。
这种怪病,凭卜阿勒古族的力量是不能治愈的。卡提巴明白了这一点。
卡提巴一方面稳定卜阿勒古族人的情绪。每天率领各部落的“圣者”,向天神跪拜、祷告。祈求神灵保佑,以尽快地驱走妖魔播下的邪气。另一方面,他暗暗下了决心,一旦怪病扩散蔓延,就只有烧死病牛,丢下祖先留下的土地,率领全族人远走他乡。
然而,在这段时间里又有几百头牛病死了。
而且迄今为止,死亡的牛,总数已高达两千多头。
瘟疫已流行到了加多丘陵以西的地区,连卡提巴的住地卜阿勒古族的蛙地达西利拉吉鹿高原也不例外。
没有发生瘟病的地方只的乍得北部斯列山地一带了。
总之,一方面遭受瘟疫有灾难,一方面被迫要卷入一场战争。——这就是卜阿勒古族目前所面临的艰难的处境。
“由于战争的需要,得把你们留下来,作为人质。”
听了穆汗默德将卡提巴的这句话翻译出来后,卡拉汉仰天叹息。
卡提巴率领全体卜阿勒古族人把利比亚军杀得片甲不留的胆量,卡提巴不可名状的悲愤心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卡拉汉能够充分理解的。
散居于阿尔及利亚、马里、尼日尔三国的卜阿勒古族正处于灭顶之灾。暂时还没有遭瘟疫袭击的只剩下在乍得和利比亚境内的卜阿勒古族人了。
牛、羊等死完了,卜阿勒古族就无法生存下去,那个国家也没有表示过同情和关注,卜阿勒古族只能自寻出路了。
利比亚士兵大肆抢掠妇女,简直残暴之极,卜阿勒古族人走上战场,报仇雪恨。
战场与瘟疫同步到来了!
谁也不能抵挡瘟疫,只有烧死家畜,弃地远走,剩下的人只有对利比亚军的刻骨仇恨。利比亚军队造成的动乱,使卜阿勒古族人在生死关头不得不背水一战了。
因此,卡拉汉认为,这种无可奈何的心情是可以理解和同情的。
“只凭土枪和大刀,就想对付利比亚军队。这可是来开化民族幻想啊!”
卡拉汉向卡提巴强调,这是整个民族的可怕的自杀。
“你们都在世界上鼎鼎有名的通讯社工作,有职责向全世界通报利比亚军队的罪恶行径,正因如此,把你们作为人质留下来带到最前线去。让你们看清楚我们的民族是如何英勇顽强作战的。直到最后一个人战死在沙场上为止,卜阿勒古族人进行的战斗值得世界人民的夸耀。”
卡提巴昂然地说。
“明白吗?不然的话,只有被杀死。”
旁证一个“圣者”附合道。
卡提巴用拳头锤着大地。
贵子默不作声地听着。
堂神忠道的描写难道是空白文字吗?
颤抖的思绪在贵子心中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