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乱伦的侵犯
1
佐佐木信吾执拗地监视着细川清惠的公寓。其实他的执拗也是受着限制的。因为还得去饭店上班。不过他已经几乎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花到他的监视活动中去了。
清惠的后台老板来的时间是在夜晚的可能性大。根据山名的说法,久高光彦好象和杀害深谷克己以友中条希世子事件有牵连。
确实,深谷留下的底片上出现久高和容子的乱伦现场的镜头这一点是不应忽视的。而且,发生这场乱伦行为的夜晚和中条希世子最后一次在皇家饭店过夜的日期正好一致。这里面似乎也大有文章。
若能发现清惠和久高的联络往来,这就不仅仅是揭露久高的丑事的问题了。使佐佐木对这件事如此充满热情的,正是被久高逼着吞下肚去的屈辱的剩菜的味道。
佐佐木觉得,为了报这一场受辱吞污之仇,他什么事都愿意干。他和山名以夜晚为重点轮流监视着细川清惠的公寓。
这地方是个高级公寓云集的安静处所。地形上很不利于监视。尤其是目前已进入夏季,如果老是站在一个地方会被人当作流氓。
清惠几乎不出门,最多只是偶尔提着买东西的蓝子到附近的自选市场去买点食物。也没有可疑的人登门。她一个人在家里究竟在干什么呢?装有冷气设备的房间始终关着门,处于和外界完全隔绝的状态。
清惠的房间在八楼,薄薄的勾花窗帘大白天也拉着,透过勾花窗帘时而可以看见人影晃动。可是从远处也能看出是清惠的身影,没有男客来访的迹象。
佐佐木决心耐着性子死守。敌人总会出现的。反正在旅馆里干的也是痴呆般的单纯作业,相比之下在这里静待猎物落网的时间就显得丰富多了。
那天夜里,晚班下班后的佐佐木象完成每天必做的功课似地赶来监视了。和山名班头错开的时候,两个人就轮流监视,尽可能把监视的时间拉长。因为今天两个人都打中班,便由佐佐木来执行任务。
这样的做法时间完全控制在两个人所当的班头上,但是没有办法,因为他们不是什么专业侦探,只能在可能范围内安排时间。
从监视开始到现在已过去三个小时了。监视和干别的事不一样,因为注意力集中在某一点上,时间仿佛完全停止了移动似地过得特别慢。
而且,为避免引起别人注意还得不断设法掩饰自己的行动,个中滋味委实不怎么好受。
“今夜也白守了?”
佐佐木开始灰心了。白天紧张地忙活了一天,他已经疲劳极了。
明天是夜班,要到傍晚五点才上班。今晚就是多熬一会儿也没问题,因为明天能舒畅地睡上一个午觉,问题是现在实在太疲劳了。
他看了看手表,凌晨一点多。出入公寓的人已几乎绝迹了,看来晚归的人也大都已经回家了。
佐佐木正想从他藏身的暗处出来,公寓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佐佐木条件反射似地把目光投了过去。
现在这个时候从公寓出来的人,绝大多数是从情妇房里出来回自己家里去的男人。佐佐木并不寄托什么希望地朝那里一看,突然睁大了眼睛。他只觉一时里连呼吸都因难了。他看见的正是他等候已久的人物。
“小子!终于被我撞上了!”
因为过于兴奋,唾液分秘停止了,嗓子干得快冒烟了。久高光彦象是生怕被人看到,快步小跑地溜了出来。
一出大门,久高钻进了一辆停在公寓前面的停车场最离灯光远的角落里的帕勃力克牌小汽车。
久髙自己的车是一辆“山特力克”,这一定是怕别人从车型上发现自己的行踪从谁那里借来的。
“嘿,这小子在我来以前就在那女人的房间里了。”佐佐木点头自语。他抬起头来看着清惠的房间,关得紧紧的窗子里还拉上了一道厚厚的窗帘。
也许是久高禁止她送行和凭窗目送的吧,窗户里连个人影都不现。
2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佐佐木原以为久高钻进汽车后一定马上驱车离开的,不料久高却稳稳地坐在驾驶席上,象是在等着什么。按理对他来说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尽快离开的安全。
——也许是在等清惠?
要是这样的话,今天抓住的证据就更有力了。要是能亲眼目睹他们两个在一辆车上,久高就再也甭想狡辩说他并不是从清惠那里出来的了。
——今天等得值得!
佐佐木高兴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果然不出他所料,大约五分钟以后,公寓大厅的电梯里下来一个人,从那个人的苗条的身影上可以辨出是个女的。
那人推开大厅的大门把整个身体暴露在灯光下。佐佐木一看正不由自主地要“啊”出声来,复又慌忙把声音咽了下去。
那人是前川容子。这么说久高等的不是细川清惠?象是在证实佐佐木的这个疑问似地,容子快步钻进了久高等在那里的小汽车。
久高在认出容子的同时发动了汽车。看来这两个度过了乱伦的时间的人是为了避免被人撞见才稍隔一段时间分别从房间里溜出来的。
两个人同乘一辆车也太不谨慎了。不过这可能是因为在这样的时候附近已叫不到车了。并且决对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正目光炯炯地在监视着他们。
如果这两个人是到这儿来幽会的,那细川清惠又到哪里去了呢?
——这会儿清惠肯定不在家。对了,她很可能是久高他们幽会场所的“管理人”。
久高的车正要驰过躲在暗处拼命推测的佐佐木跟前,又一件事情发生了。
清惠房间里的窗户被打开了。窗帘剧烈地晃动着。窗帘里面,有两个人影正激烈地扭在一起。突然,窗帘被撕裂!一个人影被推到了窗口。那个黑影象是挣扎抵抗着想离开寅口,可眨眼之间便变成了一个清清楚楚的人形被推出了窗外。
佐佐木咽了一口口水。那人影发出一声尖细的惨叫笔直落了下来。垂直落下的物体正好落在驶过来的车上。空气中呯地响起一声坚实的铁板被撞瘪的声音。半空中落下的物体在车身上弹了一下后又被扎扎实实地摔在地上。
又一声惨叫。这一次的惨叫象是从车里的前川容子嘴里发出来的。
车来了个急刹车停住了。久高从车里钻出来朝那个从空中落下来的人跑去。
因为在车身上弹了一下,那人落下的地方正好是灯光照不到的背阴处。
佐佐木信吾所在的地方离那里稍远了些,所以听不清久高说了些什么,看样子象是在问那人“你不要紧吧?”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一般来说是没救了,久髙可能是因为落到了他车上才跑过去的。
外面出了这样的大事,可公寓所有的窗户依然是一片黑灯瞎火,没有一个人起来。唯有清惠的窗子大开着,窗帘被风吹得不住地晃动。窗帘里面也早已没有了人影。
——清惠是被人推下来的?
——必须抓住那个凶手!
佐佐木虽然想到过这些,可因为事情实在太严重了,身子象是麻痹了似地一动也动不了。
已经跑到摔下来的人身边的久高又出现了意外的行动。他回到自己的车旁向容子摇了摇头,好象是在对她说“已经没救了”。
车撇下那个人开动了,久高准备逃之夭夭。和前川容子在一起的事绝对不能被人发现。自卫的本能使一时晕头转向的久髙清醒过来了。
好在公寓的住户好象还没有人察觉这件事情。即使有人察觉了也会因为事不关己而各自躺在舒适的床上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
当然,也许因为时间太晚了真的还没有人察觉。不管怎样,没有目击者总是一种幸运。
而且是对方自己掉到我车上来的,我没有责任——久髙好象是这样想的。久高的车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只留下一团排汽管里排出的汽油味。
久高溜了以后,现场只有坠楼者一个人了。佐佐木对被推下来的人是谁比谁是凶手更为关心。那个人已经死了吗?他朝那个直挺挺躺在地上的人跑去。
“果然如此……”
看清被推下来的人相貌后,佐佐木呻吟了一声。因为是从八褛的高处掉下来的,这个人的身体的样子极其可怕,可那张在阴影中浮现出来的满是鲜血的脸无疑是细川清惠的。
除了身子已摔得不成摸样以外,头部好象也摔裂了。因为是在喑处,看不清破口在那里,只见长长的头发里鲜血一个劲地往外冒。
清惠微弱地呻吟了一声,她还没有断气。人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自然是当场死亡无疑,也许因为在久髙的车上弹了一下,坠力得以缓冲才使她留下一丝游气的。
不过这时的清惠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尚存一丝生理机能的尸体了。
“喂,喂,是谁把你推下来的?”佐佐木急切地问道,可对方只是微弱地呻吟着,那样子象是已经没有了意识。
“喂,你说话呀!”佐佐木急切间摇了摇清惠,清惠向他伸出右臂,象是要把什么东西交给他。佐佐木一看,手指间握着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佐佐木想把朝他伸过来的手里的东西拿下来,可是那女人的手握得紧紧的,不肯放开那件东西。也许是手指已不听意志的分配了。不,她好象已经失去意志了。
她只是条件反射地伸出手臂,机械地握着手里的物件。佐佐木一个个掰开她的手指把那东西拿了下来。那是一支钢笔。
在把钢笔交给佐佐木的同时,清惠的呻吟声突然变得细若游丝了。莫非这个被摔得象一团破抹布似的人也还存在着活下去的意念?
她握在手里的钢笔也许是凶手的。也许是她在殊死抵抗时无意识地从凶手身上抓过来的。凶手也只顾着把清惠干掉,没注意这一细节。
清惠是在近于死人的混浊的意识下拼出所有的力气交出这件告发凶手的东西的。交出这件罪证以后,残留在她体内的一丝生意便猝然退去了。佐佐木凭感觉悟出了其中的缘由。
现在即使去叫救护车也恐怕无济于事了。公寓的窗子亮起了灯光,还有开窗的声音。人们总算发觉了外面情况有异,从床上起来了。
尽管这种反映有点象通上电源以后要停一会儿才亮的萤光灯,可事件发生到现在毕竟还没有过去多久。
“有人被推下来了,快喊警察和急救车!凶手说不定还在八楼细川清惠的房间里!”
佐佐木向第一个从窗口探出头来的人喊道。喊完以后他突然害怕起来了。凶手是为了堵住清惠的口才杀人的,要是自己监视清惠的事被对方知道了还不知会出什么事情呢。
恐怖感驱使着佐佐木撇下公寓里一个不住喊着他的人,转过身飞也似地逃走了。
3
五月三十一日凌晨一点三十分左右,通过110电话接到港区南青山的“青山天城”公寓有人坠楼的通报后,赤坂警察署的警车很快赶到了现场。几乎与此同时,急救车也赶到了。
因为坠楼者还有一丝气息,被抬上了急救车。拫警的是住在同公寓三的一个作曲家。作曲家故作姿态地不时拢一拢垂到额头上的长发介绍起情况来:
“当时我已经上床了,正迷迷糊糊要睡去,好象在梦里听到惨叫和刹车声。因为对交通事故已经麻木了,也就没有把它当一回事。后来又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跑近,这才发觉情况不对,便打开窗子看了看。我一看,地上躺着个女人,旁边有一个男人蹲着。我刚探出头去,那人就朝我喊道有人被推下来了,快喊警察和急救车。喊完后就逃走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人还倒在路上,便打了110和119电话。”
“你记得逃走那个人的特征吗?”
“不,那地方没有灯光,我没看清相貌,不过看上去象是个年轻男子。我怀疑那个人就是凶手,叫他等一等,可那人头也不回地溜了。”
作曲家提供不出别的情况来了。细川清惠倒下的地方有汽车急刹车的痕迹,可是因为路面铺着细砂,无法采取轮胎的纹印。
不过从现场发现了少量的涂料碎片。因为无人目击清惠坠楼时的情况,警方以为这是一件汽车肇事潜逃事件。不过出事地点在公寓专用停车场内,在这样的地方汽车是开不出能把人压死的车速来的。
细川清惠的房间是八楼六室。这是一套2DK套房,室内的陈设相当豪华。床、电视机、一应厨房设备是本来就有的,屋里还装有冷暖气,拧开任何一个水龙头都有热水喷出。设备固然无话可说,可房租也贵得吓人。住在这里的人职业五花八门干什么的都有,然而清一色都是拿得出大把票子的有钱人。
住在这个公寓里的年轻女人几乎全是酒巴间女招待或者有后台老板的。
清惠的房间里明显地留着有人争打过的痕迹。椅子凳子翻倒在地,地上还散落着一些零星物件。窗帘也被撕裂了,看样子细川清惠在挣扎时曾死死拽住过它。
可是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可能是凶手留下的东西。现场留下的指纹全都重叠凌乱,采不出一个可供对照的。警察除了从被搬上急救车的清惠身上找线索以外,一时找不出还有什么事可干了。
可是,集警方的希望于一身的清惠在急救车开往医院的途中死了。她的尸体上有着说明和汽车接触过的痕迹,但这显然不是“压过痕迹”。
警察作出了正确的推测——清惠是落在正好开过来的汽车上的。这么一来对开车人虽然能从道义责任上予以追究,但要科之以刑事责任可就难了。
作为事件的目击者,警方决定搜寻开车人的下落。
是谁把清惠推下来的?侦破的焦点集中在这一点上,一张无形的网在清惠的周围拉开了。
4
细川清惠被杀,山名和佐佐木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尤其是山名,他感到敌人总是走在前头,把自己好不容易抓到的线索一根一根地掐断。
首先是中条希世子被杀。似乎已抓住了事件线索的深谷克己被细川清惠可疑的正当防卫所害,接着细川清惠也被干掉了。唯一一根通往在背后冷笑着的敌人的线索断了。
“佐佐木,你真的看到清惠是被人推下来的?”山名问。
“千真万确。凶手的样子因为在窗帘里面我没看清,但这绝对不是自杀!”佐佐木有点生气了。
“你说久高的车正好开到清惠掉下来的地方,所以砸上了?”
“那还有假!”
“这么说久高和总经理不可能是凶手了。”
“是这样。”佐佐木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答道。
事情显然是这样,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他是为了发现清惠和久高的来往才去监视的。
正在他觉得功夫不负有心人,久高终于被他抓住了行踪的时候,清惠紧接着被害了。清惠从高处落下来正好砸在久高的车上边好象是某种因缘。
可是,这一事实至少说明他们两个和把清惠从八楼上推下来的事是没有关系的。即使清惠是他指使某个人推下来的,也断然没有把车开到现场去等着的道理。
清惠砸在车上纯粹是出于偶然。如果久高他们不是凶手,那又是谁把人推下来的呢?
“也许我们的思路错了!”
“错了?你是指什么?”佐佐木复又把视线投向山名。
“也许清惠和久高他们没有关系。”
“为什么?深谷托你保管的胶卷上摄下了久高和前川容子的风流镜头,久高他们为了弄到这件东西利用清惠杀了深谷,难道不是这样吗?”
“不是这样。你想,他们并没有把底片弄走。东西没有到手就把深谷杀了,这说明他们不知道有这么件东西在。光想干掉深谷的人可能另在别处。”
佐佐木渐渐明白了山名要说的意思了。因为底片上有久高和容子就认为他们和清惠有联系也许是一种不公平的先入观。
如果深谷凭手里的底片向他们进行过恐吓,那他们不可能在把底片弄到手以前就把深谷干掉。如果深谷真的恐吓过他们,他们是不可能不知道底片的存在的。因为在恐吓时,如果拿不出不容抵赖的证据,那只能被对方嘲笑一通。
久高他们受过深谷的恐吓,这个可能性是大的,可是利用清惠这个道具,让她去杀害深谷的人物却另在别处。
“你说还有谁想干掉深谷?”
“不知道。不过深谷是个新闻记者,又喜欢钱,所以即使不止一个人想对他下手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那他托你保管底片的事又怎么解释?我看他是因为久高的缘故才把底片藏到你这里的。”
如果如山名所说,深谷是受着另一条线的威胁,那他就没有必要把抓住了久高的致命伤的底片托交给山名。
“深谷那天夜里也许是想和久高‘谈生意’的,不料半路上杀出个被人当枪使的清惠,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半路上杀出来的?”
“因为路数不同所以和底片无关。也就是说,某个对深谷的生存感到威胁的家伙突然出现在正准备和久高‘谈生意’的深谷面前。我说过在深谷事件背后有个来头大得吓人的人物,久高恐怕够不上这个称号吧?”
“……”
“就这个大人物这条线来说,也无所谓什么半路杀出不杀出的。他一直在等待时机,那天晚上便派出清惠实行了计划……”
久高和清惠(操纵清惠的那个人)不约而同地都想干掉深谷,可他们却误以为其中是有联系的。也许是受了这一错觉的影响才从错误的角度看待深谷事件的。
“不过久高和清惠那天夜里可是在同一公寓里!如果他们没有关系,会有这么巧的事?”佐佐木反驳说。
“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关系。因为我们错误地认为他们有关系,所以看上去巧合的事情特别多。其实也只是久高和清惠是在按着各自不同的目的活动,而那天正好都在青山的公寓这么个偶然的巧合而已。要知道清惠在杀害深谷前一直住在原来的公寓里,后来才搬到青山去的。而久高他们在清惠搬进去以前就一直利用那个地方了。如果他们是共犯的话,久高会去干事情发生后把共犯叫到自己身边来的傻事吗?光凭这一点就可以知道他们是互不相干的了。”
“这么说久高和凶手无关了?”佐佐木颇为失望地问道。单纯的乱伦和杀人,作为复仇的武器,它们之间的威力相差实在太悬殊了。
“当然,这只是我们的推测,不能就此下结论,但根据种种情形看他们之间是没有关系的。”
“如果不是久高,那又是谁杀害了清惠呢?”
“岂止清惠一人!中条希世子和深谷克己也是。”
“你认为他们是被同一凶手杀害的?”
“可能性很大。深谷追踪希世子被害事件,结果被杀;杀害深谷的清惠如今又被永远堵住了嘴。”
“你的意思是说,久高和前川既然和杀害清惠的事无关,和杀害希世子和深谷的事也就无关了?”
“不过这个至今形影不露的凶手这次可留下了重要的罪证。”
山名凝神审视着佐佐木从清惠手心里挖出来的钢笔。这是一支大型蒙勃朗灌水金笔,除下笔帽就可以看见18K金的粗字笔尖。这是一种最富有男子汉气派的钢笔。
“这是凶手留下的?”
“可能性太大了。从这支笔的样子看已用了很长时间了。凶手的这支笔也许在他周围的人中有很深的印象。这是在被推下来前拼命挣扎的清惠从凶手胸前抓来的。”
“这么说是一件有力的证据了?”
“是的。”
“那么把它送到警察那里去?”
“他们肯定会问你是怎么到手的。”
“这倒是件伤脑筋的事。我们暗中监视清惠的事马上会露馅。”
佐佐木皱起了眉头。监视清惠的事一露馅,深谷托付给他们的胶卷底片也有可能暴露。要是这样的话他们便彻底失去向久高复仇的强有力的武器了。
就是为了给这个把自己排斥在外的社会一点颜色看看,也得把这件“秘密武器”用上去。
“到出售商那里去查查也许能找到这枝钢笔的主人。要是这样,我们就又多了一样新武器。”
笔尖和笔帽上部带有编号。因为这是支相当高级的金笔,商店的顾客名薄上也许有着记载。
两个人决定对有关清惠被杀的事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