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5)成亲
十(5)成亲 皇宫之中,赵澜之跪地请旨。 武后沉吟:“你想好了?你要我将星慧郡主指婚于你,不是远安。” 赵澜之抬头,战抖地:“……天后,臣想好了。请天后做主,将星慧郡主许配与我!” 武后点头:“这个星慧总是有办法。无论如何,我已经答应了她。好,澜之,既然你要求,那我这就降旨!” 未几,郁王府内,众人下跪,太监宣旨,天后赐婚。 星慧微笑:“臣谢主隆恩!” 太监也是喜滋滋:“恭喜星慧郡主!” 郁王夫妇互相看看,颇为惊讶。 王妃道:“原来妹妹的心上人就是那赵澜之赵大人。” 星慧道:“王兄,嫂嫂,后天就是大吉的日子。请你们为我尽快操办吧。” 郁王一愣:“后天?!” 星慧是坚决的:“对。尽快。” 星慧说到做到,即刻将解药给了赵澜之。 赵澜之接过来,转身要走。 星慧在后面冷冷一笑:“你不会把药拿走就再也不回来的,是不是?” 赵澜之没回答,飞速离开。 叶府内,远安房中,赵澜之扶起远安,给她喂下解药。 众人观察半晌,远安竟果然渐渐苏醒。 赵澜之轻声唤她:“远安……远安?你看得见我吗?听得到我说话吗?” 远安点点头,慢慢起身坐起来,长长地打呵欠:“好像,好像做了一场大梦呀!”她立即要起身,忽然又跌回床上,“哎呀,头好晕。” 赵澜之安抚道:“刚刚好了些,这么 着急忙慌,要去哪里?” 远安从来人输嘴不输:“我要去找星慧郡主算账!她,她竟敢下毒害我!我要跟她好好论论。用剑!” 赵澜之道:“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瞧,我去要了解药,她给了,你这不就好了吗?女孩子,打打杀杀地成何体统?” 远安一听他这么说,更是没有好气:“我好了,就算她没害过我了?她什么时候跟我开过玩笑?哎赵澜之你怎么替她说话呀?我打打杀杀,不成体统,是一日一时的事情了吗?” 赵澜之呛声道:“我替她说话哪里不对?事情原本如此,你何必小题大做?你还要找星慧干什么?你打也打不过她,人也没有她机灵,远安,你怎么总是跟比你强的人较劲啊?” 远安一口气坐起来,气得浑身发抖:“你……赵澜之,你在说些什么?是我跟她较劲?是她想害我呀!她在天后面前讨要你,转个头就来害我了!这事情你早知道的,怎么现在你竟然来数落我了?!你,你是吃错了东西,还是脑袋被门给夹了?” 赵澜之毫不相让:“你不说我倒忘了。她跟天后讨要我,你跟天后要了什么?” 一句话把远安远安憋住了:“我……” 赵澜之道:“我知道你要了什么,你为这个……” 赵澜之回头指着穆乐,脑袋里找远安最不愿意听的来话,“这个,这个奴才说话。你替他讨自由身,你请求天后取消他的 贱籍。如果你想到我,想到我们两个的事情,你会跟天后说这个吗?” 远安一时气短:“那是因为我们两个……不用说。” 赵澜之呛声:“那是因为你心里面没有我!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你……” 赵澜之好像冷静了些,沉下声音:“算了远安,你好好休息吧,衙门里还有事情,我要走了。改天……改天再来看你!” 赵澜之转身就走。 远安着急:“赵澜之!我话没讲完你不许走!赵澜之!赵澜之!我说话你听见没有?你不许走!” 赵澜之背朝着远安,心里剧痛,却明白长痛不如短痛,今时今日一定要跟远安了断,他转过身:“远安,你在命令谁?你跟谁说话这么大声?!你怎么不能像别的女孩一样柔声软语? 我,我烦死你了!” 远安气得从床上跌下来。 赵澜之狠心离开。 全家人全蒙了:赵大人是得了神经病了吧?办了好事儿,救了远安,怎么还骂她?还把她气成这样?远安半天没起来,穆乐上前,温柔地把她抱起来,放到榻子上。 远安抹了一把眼泪还再嘴硬:“我,我没哭哈,我这是气的……” 穆乐是冷静的,有数的:“你等等!你等着我去找他回来!我一定把他给你找回来!” 赵澜之还没出叶府,快步在前,穆乐紧紧追赶,心里着急,喝道:“哎!” 赵澜之不应。 “哎!我在跟你说话!” 赵澜之仍是不应。 穆乐 飞身而上,挡在赵澜之面前:“你给我站住!” 赵澜之厉声道:“干什么?!” 穆乐对赵澜之怒目而视,半天忽然软化了:“赵大人……你别走,你回去,把话跟远安说清楚。别,别让她哭。” 赵澜之面无表情:“我回去,跟她说什么?” 穆乐诚恳的:“说实话呀。说你被那个恶毒的郡主胁迫。说你要是不照着她说的去做,就拿不到解药,远安就得死了。还有你刚才说的都不是真心话。你是向着她的。” 赵澜之皮笑肉不笑:“然后呢?” 穆乐坚决地:“然后就交给我吧。我去把那个坑害远安的郡主宰了!让她再也不能找你们的麻烦!你跟远安走!走得远远的!” 赵澜之低头略略沉吟,抬头道:“……穆乐,无论远安有没有跟天后讨要你的自由之身,你这颗心永远都是自由的,你什么都不在乎。这样很好。可是我不一样,星慧郡主每一步都算得那么明白,她抓住了我的软肋!天后降旨,我怎能违抗?” 穆乐着急:“怎么不能?!天后也是人,她的旨意也无非就是一句话!这比,比你跟远安在一起更重要吗?” 赵澜之:“我一直为朝廷执法,决不可违抗王法!我更不能带着远安,让她跟我当一对儿通缉犯!我不是你!让开!” 穆乐不肯。 赵澜之绕过他。 两人几番推挡不过,终于交手,数个回合竟不分胜负。 赵澜之心虚烦乱 ,吃了穆乐一掌,后退几步,惊讶道:“好呀,穆乐,竟然又有进境了。可你杀了我,我也是一样的说法!” 赵澜之又走,穆乐没再阻挡。 两人背对背,赵澜之停住了,低声道:“……说起来,远安跟天后跟前替你争功,我刚刚拿那件事情当做借口向远安发难是有些矫情,不过其实我心里真真也是介意的,自你们认识,远安待你,很好,很好,好得她连自己都不知道,她没把你当奴才。请你替我好好地照顾她吧!就当,就当是,我请你,求你……” 赵澜之说完就走了。 穆乐无比震动:“赵大人!” 良久良久,穆乐回了房间,榻子上的远安等着眼睛,圆着嘴巴,带着点期待看着他。 穆乐摇摇头。 远安冷笑:“切,我才不在乎呢!我告诉你,两天之内,赵澜之一定回来求我原谅!手里还带着礼物!” 远安转身窝在床角里面,皱着眉头撅着嘴,伤心了,不让别人看见。 穆乐转身离开。 第二天像是个风平浪静的日子,嬷嬷在给远安梳头。 远安回忆昨晚上赵澜之说的话,他说远安,你在命令谁?…… 远安抬头道:“嬷嬷,我问你点事情。” 嬷嬷道:“小主子您说。” 远安道:“男的……是不是大部分都有疯病?不时就发作的那一种?” 嬷嬷笑:“这样说也有些道理,不过小主子你何出此言?” 远安道:“赵澜之原本跟我好好的, 怎么转个头去星慧郡主那里拿了解药,回来就对我没有好气了?数落我的毛病,还替那星慧郡主说话。简直像犯了疯病。” 嬷嬷道:“小主子担心个什么劲儿,那赵大人对你是一心一意的。肯定当时衙门事多,心里烦乱,赶上了。或者,你就当他是疯病,疯一会儿,也就好了!” 远安猛地转过来:“你说,他不会是看到我中毒之后的鬼怪样子,嫌我丑,变心了吧?” 嬷嬷简直不能接受:“小主子你中了毒都比别人画上胭脂好看!” 远安笑嘻嘻放了心:“那倒是……他今天一定会来看我。” “准没错!” 仆人们端着茶点路过门口。 远安腾地跳起来:“来客人了?谁呀?” “回小主子,是老爷衙门里的孙大人和几位同僚来拜访了。” “去吧去吧……” 叶府会客的厅堂里,叶大人正与几位同僚说话。 那孙大人也在户部任职,问候道:“大小姐身上好些了?” 叶大人道:“好多了。我这几日在家里照看小女,麻烦几位把公事带到府里来商议了。” 几位道:“尚书大人何必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叶大人道:“这两天朝中别处可有什么新消息?” “一切井井有条,按部就班,并没什么大事儿。” 孙大人道:“哎,有件喜事儿。郁王府的喜帖送到您这里来了吧?” 叶大人纳罕:“郁王府……?郁王府要与谁人结亲啊?” 孙大人道 :“大人竟然不知?是星慧郡主要嫁与那大理寺少卿赵澜之了!” 叶大人一听大怒,拍案而起,茶杯都碎了:“太不像话了!那赵澜之竟然,竟然……” 孙大人道:“是天后下旨赐两人联姻的。” 叶大人临时改口:“交情这么好,那赵澜之竟然不亲自过来给我送帖子!” 几个人议论纷纷:“……虽是皇亲国戚,应该复杂庄重,但是据说明日就是最好的黄道吉日,婚礼明日就操办了……是呀是呀……这不是太仓促了……据说,是郁王府那边的意思。” 叶大人着急送客:“几位先请回吧,我有些不舒服。公事咱们稍后再谈。” “大人注意休息。下官告退。下官告退……” 几个客人凳子没做热乎就走了,叶大人无比苦恼:“哎!我原本以为那赵澜之与远安已是水到渠成。谁知道竟有了这种变化?!这事情可千万不能让远安知道呀!打击太大了!她可别又疯了……” 这天晚上远安做了个奇怪的梦,她梦见自己与赵澜之比鸳鸯剑,情意掌,眉来眼去,和谐可爱。睡梦中的远安甜甜发笑。 又梦见与赵澜之一同喂锦鲤,旁边还带配乐,正高兴呢,水面倒影自己竟是星慧郡主。 远安腾地坐起来,用手背擦汗:“哎呀!邪了门了!” 天色刚亮,远安梳洗好了,来了马厩,二话不说拉了一匹马要走,穆乐拦上来:“干什么去?” “出门,找 赵澜之。” 穆乐道:“你身上的病还没好利索呢……” 远安着急:“差不多了,哪有那么弱不禁风啊……” 穆乐还拦着:“马我还没喂呢。” “回来再喂。” “哎……” 穆乐还要阻拦,远安绕过他上马走了。 叶大人听见动静,着急过来:“去,去跟上她,可别让她去那边啊……” 穆乐连忙上马追上。 话说远安出了门,快马加鞭直奔大理寺,跳下马就往衙门里面闯,被公差拦住:“站住!这是大理寺衙门!不通报一下就往里进?!没有规矩了?” 远安道:“这位公差,这是我的名帖,我找赵澜之。” 公差一见:“哦哦,原来是叶大小姐。赵大人告假没来办公呀。” 穆乐跟在后面搅和:“既是这样,那谢谢您了。” 说罢拉着远安往外走。 远安抽开手,瞪了他一眼,继续与公差说话:“告假?什么名目?他是家里有事还是身上不好?您可知道?” 公差笑:“赵大人可是有大喜事儿呀!天后指婚,赵大人成亲了!今天就是他大喜的日子呀!同僚们都去喝他的喜酒了,留下我们几个当值呢……” 远安当时懵了,立即回头:后面是亲近可爱的穆乐,没人打她呀,怎么好像头上挨了一闷棍?远安笑起来:“不,不可能……天后指婚?谁呀?他要跟谁成亲啊?” 公差道:“郁王府的星慧郡主呀!” 远安道:“我不是星慧郡主。” 她完全 没了道理,公差笑:“没说您,说赵大人要娶星慧郡主了。” ”不可能!不可能!“ 穆乐上来拽她:“先回家吧,回家再说。” 那一闷棍的劲头好像过去了,远安反应过来,回头狠狠瞪着穆乐:“你知道这事儿?” “……” 远安咬牙:“哼。都瞒着我!你们都瞒着我!” 远安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穆乐赶紧跟上! 郁王府内,星慧对镜梳妆,娇艳美丽。 王妃为她头上戴花:“今日大婚,妹妹你满意吗?” 星慧点头:“嗯。满意。只是时间仓促,赵澜之府里的宅子还没有完全修好,又要借王兄和嫂嫂的地方摆宴了。” 王妃道:“说的这是什么客气话。王府永远是你的家呀!不过呀,以后这叫法称呼可得该,怎么还可以连名带姓地喊澜之呢?要叫他郎君了!” 星慧低头嫣然一笑:“我觉得连名带姓的叫人名字最亲密了……嫂嫂,他人在哪里呢?” “应该是在外面迎接宾客呢,这不马上就要开宴了嘛……” 大喜之日,郁王亲自与家人在门口迎客,热热闹闹。 忽然一人乘车到了,拾步而下,郁王颇为惊喜:“是您?!快请进,快请进!” 宾客满门,可赵澜之一人坐在荷塘边,凝神忧郁。 郁王引着那位贵客过来:“澜之,你看,是哪位上宾到了?” 赵澜之一看,却是天枢。 赵澜之连忙起身:“国师。 不知国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望国师海涵。” 郁王留下两人说话,去迎接别的客人,天枢上来就怪罪赵澜之:“你大婚,怎么没有给我送喜帖呀?” 赵澜之道:“想到天后有命,国师一定在为破译三藏佛珠的事情繁忙操劳,实在是不想叨扰。” 天枢笑笑:“其实没有,破译三藏佛珠哪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可复杂呢。我干脆休息一会儿,最近呀什么都没干。闲的太无聊了,听说你成亲了,我就来凑凑热闹。” 赵澜之道:“国师驾临,是我三生有幸。” 天枢凑上来,一副八卦脸,哪壶不开提哪壶:“实不相瞒,赵大人,我以为你的新娘该是远安丫头呢。” 赵澜之差点没掉下眼泪来:“……实不相瞒,国师,我,连我自己都以为若有一天我成亲,新娘一定是远安呢。” 天枢道:“哎……我不喜欢替人问卜,今日就替赵大人你问上一卦吧。看看这一切究竟是误会还是天意。” 天枢说罢用石子在地上画图,又捡了数了石子扔出去,念念有词,掐指一算,微微笑了:“赵大人呀,错姻缘就是好姻缘,这是上天的安排。你今日迎娶的星慧郡主就是你命中注定的佳偶。虽起初心不甘情不愿,但终于一日一定会尽释前嫌,坦诚相待。” 赵澜之苦笑:“大事已定,不可逆转。国师可是在安慰下官?” 天枢是诚恳的:“不不不,我这人最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今日你与 星慧郡主成亲确实选了个好日子,不过这卦象上告诉我,新人也许不只是你们这一对儿呢!” 赵澜之沉吟:“……吉时到了,宴席开始,我陪您前去。” “走吧。” 宴席,舞乐,众人饮酒,热闹非凡。 圣旨已降,怎么都要完成职责,赵澜之强打精神应酬宾客,目光一转,忽然愣住了,远安身后跟着穆乐一步步走进来,他立时定在那里:“远安……” 远安不怒反笑:“赵大人。新郎官儿!” 宴会上众人霎时都安静下来,拿酒的拿酒,抓瓜子儿的抓瓜子儿,屏息静气等着看戏…… 远安还在笑:“今日原来赵大人办喜事,这么热闹,这么多宾客,您怎么不叫我一声呀?” 赵澜之顿了片刻:“……我想远安你大病初愈,身体抱恙,这样的场合难免会厌倦疲惫。就,就没有差人送喜帖给你。” 远安闻言大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们习武之人,身体最是强壮。一点小病算什么,这样的场合有酒有肉我最喜欢!赵大人,咱们两个一同探案,冒险数次,不是好友也是的搭档,你这样可是不够意思呀!或者,或者你是不是根本就是不愿意见到我?!” 事情实在是太复杂了,穆乐知道赵澜之为难,又心疼远安,只想快把她带走,拽着远安手腕:“走吧,回家去吧。” 一直在笑的远安忽然回头大吼:“住口!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穆乐再不 敢动了。 赵澜之上前:“远安,我与星慧两情相悦,又有天后下旨赐婚,天意不可逆,皇命不能违,喜事即成。你今天留下,饮我一杯喜酒,我欢迎你。若是不肯,请先回去,我改日再去找你,妥善交代,为我的失礼怠慢道歉。先把这杯酒饮了吧,我们回头再说!” 远安阴阳怪气:“失礼怠慢?你对我仅仅是失礼怠慢吗?赵澜之,那天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过几日再来看我,可是你一去不回了!原来你,你竟跑去与别人成亲了!那个人!她下毒药害我!她是我的仇人!” 远安说完将酒杯砸碎在地上。 与此同时,突然出现的星慧将匕首推在了远安的颈上。 观众们各个精神紧张,眼珠子乱转,有的简直要拍手叫好了! 星慧看着远安:“对,是我给你下的毒。不过,那是你自己喝下去的,对不对? 远安,你还是输给我了。愿赌服输,你有什么可抱怨的?” 远安恨得要命:“星慧,你真卑鄙。” 星慧笑道:“我为了赵澜之,能做到的不仅仅这些。这是我的婚礼,我处心积虑费尽心血才有今天,我决不允许别人捣乱!你要是撒野,我就让你死在这里!天后指婚,我杀你白杀!” 远安大吼:“我死了也不能让你得逞!” 星慧大吼:“试一试!” 咔嚓一声,一个酒壶碎了,有人持碎片推在了星慧的颈上。 正是穆乐,咬牙切齿:“你 来试一试?你碰她一下试一试?” 星慧扭头看着穆乐,冷冷大笑:“你还真是忠心为主啊!” 赵澜之大吼:“你们都给我放下!” 星慧思考,拿着匕首的手松了下来。 穆乐松手。 远安抓住空当拿了个碎片又要卡星慧脖子,星慧立时又把匕首推回去,穆乐也恢复原位。 赵澜之上来:“远安,你与我缘分已尽,做不成夫妻又何必执拗?我劝你还是走吧!今日是我大好的日子,你跟我怎么说也有不错的交情,你真的要搅局?走吧,远安,走吧!” 远安摇头:“你说的是假话……你做的是违心的事儿,你一定是被她胁迫。” “不。绝非如此。请你不要一厢情愿,乱揣测。” 远安大吼,满脸是泪:“你说谎。” 赵澜之侧过脸去,不忍看远安落泪,艰难无比却一字一句:“没有。走吧,远安,走吧!你还要我怎样求你呢?” 远安仿佛终于知道事已至此,再不可能又转圜了,软了下巴,终于愤然离开。 穆乐跟在她后面。 众人从震惊之中醒来,絮絮低语。 郁王摆手道:“诸位,诸位,都是误会。大家继续吃酒,欢乐!” 赵澜之心事重重,忽然换了一副轻松的脸:“都是误会,是我扫了大家的雅兴!我自罚酒三杯!请诸位亲朋好友千万不要介意!” 赵澜之拿了酒杯看看:“去,去给我换大盏来。这样的小玩意好不尽兴!” 下人把小酒杯换 成了大盏,赵澜之海饮。 郁王担忧:“哎……澜之!” 星慧把住郁王:“王兄你莫要劝他,让他喝吧,喝个够!” 某宾客磕了一大把瓜子儿,此时纳闷起来,四处看看:“哎,国师刚刚还坐在这里呢。国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