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对我有帮助
第十一号文件:绑架结束后吉莉安第一篇日记
来源:吉莉安·布莱灵顿
我有两个妈妈和四个爸爸,估计我得告诉你们整个事情才能把这说通。姥姥说我应该好好考虑我的说法以免问题里面又带出问题,我会试试的。我不能承诺我没打算坚持做的事情,但我想试试总是可以的。
不知道接下来写什么。外婆说吹牛不好,但妈妈,我亲妈,说把故事说出来应该对我有好处,我想她不过是自己想知道整个故事。我还没把一切事情都告诉她,以免她知道了担忧。索医生说讲出来会宣泄情感,大意是对我的心灵会有好处。索医生总是文绉绉的,但我不介意,归功于三号爸爸,我在很多方面都很特别。单个词语难不倒我,不过姥姥很少用单个词语,通常是一串有好多个意思的词组,要问我什么感觉的话,那就是我姐姐纳蒂亚说的那样:十足让人伤脑筋。我待会再讲纳蒂亚。
关于三号爸爸,我也有多得多的事情要讲,不是所有的事都是好事,但现在我想集中讲好医生。她的全名是史提芬妮·卡米莉亚·索古什么东东医生,但索医生是我可以准确发音的唯一一个名字。她每个星期和我见面一次,就讲一个小时话。她非常好心,因为我挺确定没人付钱请她来看我,而她肯定是那种人们愿意花大价格定期去看的医生。索医生说如果我多讲讲发生的事情,总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理顺的。她真耐心,这很好,因为有时候我相对于一名聪明的小孩的标准来说还蛮蠢的。
真是见鬼,我失态了。现在这本日记只是写给我自己看的,但总有一天别人会读到。你们都会以为我是疯子或者有什么“怪异”之处。我哪个都不是,我只是吉莉安·玛丽·安特·布莱灵顿,十二岁,马上要做姐姐了。哎,胡说了,我讲得太快了。我真的是说“胡说”,没说那句脏话。
我老爸,一号爸爸,说过我只能在想惹恼妈妈的时候才能用那句大脏话。说得容易,和妈妈住一起的又不是他!如果我让艾莉森·米歇·布莱灵顿(妈妈的全名)听到我讲脏话,特别是那个词,她会给我屁股上来一顿好抽的。我得把那个词紧紧关在瓶子里,绝不能放出来。
真希望我从不知道那个词,这样我就没办法用它了。也绝不要称呼老妈艾莉,除非你真心想惹恼她。如果你真想这么做,那你就是个疯子,那我大概也不该和你说话了。
这一切都开始于我们搬到钱标州。不,在那之前,大概是老爸给赶出家门那阵,或者是比那更早,当他耕田耕得太多的时候。当然了,我不清楚这整件事,因为这不是我该讲的故事,但是妈妈所说的那个“金发波霸荡妇”可能与这件事有关。妈妈当然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她只能把我当成是她可爱无辜的小宝贝,但是我有一天听到她在姥姥的肩膀上哭泣,然后就知道了。
我猜故事从这个地方开始比较合适:妈妈不再听老爸的瞎话和谎言,只是给他送上诉讼文件,告诉他别回来了。老爸没有听她的话,他想见到我。老妈虽然不高兴却只能答应,因为那名一脸严肃的法官就是这么判的。回想起这一点,估计故事得从我出生之前讲起,可是姥姥说,只该讲我确切知道的事情。
我知道的是,在遇到杰弗瑞·麦克·布莱灵顿先生之前,妈妈细脚伶仃、身体很差。妈妈肯定是对字母J开头的名字有感觉,你看我的名字是吉莉安,老爸的名字是杰森,新爸的名字是杰弗瑞。我只叫他新爸或者二号爸爸,以免将他和我老爸或者三号和四号的弄混了。好吧,那个可能算不上什么四号爸爸,除了遗传给我一些基因之外,他什么都不是,何况他还是个暴脾气。我又嘴快了,看来我得慢下来。
我特别希望妈妈和现在这个爸爸过久一点,他一看就是个顾家的人。他以前在南部各州往商店和餐馆推销新式巧克力和糖果的那时候遇到了妈妈,和妈妈结婚以后他就不想再四处奔波了。查理·戴维斯先生,也就是新爸的老板建议我们北上定居下来,于是我们便这样做了。现在我新爸掌管着如戴维斯先生所愿建立的查理巧克力连锁店的第一家分店。
我们就是这么来到钱标州的,人们有时候也叫它花园州,但这个名字我老觉得名不副实。这个小不点州让人们挤挤挨挨的,开车都不能好好开。每个人都得开得超级慢,要不然就是开得太快。
我们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在找房子的时候迷路了。新爸恨得直磨牙,我都怕会他会把牙齿给咬断了。现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次搬家的感觉,就是一边兴奋一边又害怕。
起初的时候我想念姥姥和吉米,虽然搬家以后我还是有机会见到他们,但还是时不时哭着想要回到姥姥的怀抱。姥姥就是姥姥嘛!搬家以前我从来没有一天离开过她身边。她照看我的时间就和妈妈照顾我的时间一样长,甚至比妈妈更长,因为妈妈工作很忙。
老爸做过的杂工要比狒狒的毛发还要多,还都没什么体面的报酬。可他还有个不为人知的癖好,就是偷偷地在工作间隙喝酒。他喝过的酒有几条河的水多,却把账单都留给我妈去付。
当时的状况有点滑稽,确切说是令人难过和悲哀的那种滑稽。如果这些事情妈妈早点知道,而且知我于不顾我的话,她就可以把我卖掉换一大笔钱,就算不够她过一生,也至少会有个几百万。我觉得这样讲很可笑,你们千万别觉得我高估自己的价值。卡登·菲利普斯也许是最会总结的人,他干脆说我就是个怪物。这句话虽然刻薄但很对。要忍住想哭的冲动平和地接受这个结论,那还得和索医生多聊聊,但我正在慢慢改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