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世风 厚葬、薄葬与停丧不葬
古人重视丧葬,特别讲究厚葬,几千年习俗不变,与此同时针对它的弊病的薄葬也产生了,但薄葬却没有显示出它的强大力量,只是作为厚葬的对立面而存在着。厚葬总是弊端太多,终于走向它的反面,出现停丧不葬的怪现象,千百年与厚葬相伴随。
厚葬同人们的社会等级地位和经济条件相一致。高等级的人葬礼尤厚,帝王贵胄最为特殊,这里列举几个事例即可见一斑了。秦始皇陵出土的陪葬俑,步兵、车兵、骑兵陶俑多达近万件,马俑500余匹,木质战车130多辆,兵、马之俑与真人、真马的高度、大小相当,造形逼真,生动异常,因而始皇陵被中外人士誉为古代最完美的军事博物馆,如今国人又将之誉为中国十大旅游点之一,名副其实,一点也不过分。兵马俑不过是秦始皇的一部分陪葬物,《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告诉我们:秦始皇即位之初,就着手修建他的骊山墓,动员的人力竟多达70万,“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藏满之。令匠作机弩矢,有所穿近者辄射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地宫内建设像地上一样,分出官衙和百官秩位,收藏各种奇珍异宝,铺满水银,象征江河大海,燃点人鱼膏,使陵内长期保持火光。这些记载令人难以置信,人们不可想像秦始皇能有那么多的水银去象征河海,可是今日的考古发掘证实了这一点:确实是水银满地。出土发现的铜车马室,内有铜铸御手驾御的4匹铜马,为我国的宝中之宝。始皇陵的地下建筑,从今日考古发掘获知,包括寝殿、内城、外城、铜车马室、饲官建筑、陪葬墓区、兵马俑坑。根据以上情形,说始皇陵规模宏大,收藏极丰,是一点不夸张的。
秦始皇陵兵马俑
汉武帝的茂陵,今天我们到陕西兴平县境,老远就能看见它。它高46米,底部58000平方米,内藏“金钱财物,鸟兽鱼鳖牛马虎豹生禽”,计190种。因随葬品太多,汉元帝时谏大夫贡禹就此作出指责(《汉书·贡禹传》)。当然他不敢指向皇帝本人,而是说负责葬礼的大将军霍光奢侈悖礼。就是这位霍光,在他死后,政府给他治丧,赐给的葬品绣被100领,衣50箧,金缕玉衣一袭,梓木制作棺,枞木做成椁,就是陪葬的婢妾的椁也是枞木打制的(《汉书·霍光传》)。古代皇帝贵族的陪葬品,除了珍宝器物、禽兽,常常还有婢妾奴仆。因为人殉太残酷,不断地有统治者表示仁慈,禁止人殉,如秦献公元年(公元前384年)“止从死”(《史记·秦本纪》),但人殉现象却长期存在,到明朝前期还有宫人殉葬皇帝的制度,明英宗加以废除,历来被认作是一项仁政。以上说的是厚葬的两个内容,即建造规模宏大的墓室,放置大量随葬物品(甚至包括活人)。
厚葬的第三项内容是吊唁和送殡规模大。丧主通知亲友,设灵堂,供生者悼念。东晋时中书令王献之死,他的哥哥黄门侍郎王徽之奔丧到来,直上灵床,弹奏弟弟生前使用的琴,表示哀悼(《晋书·王徽之传》)。散骑常侍顾荣生前爱好奏琴,死后家属将琴放在灵床上,他的朋友张翰来哭灵,边抚琴边伤感地说,我的老朋友再不能欣赏我的琴声了,说着痛哭起来(《晋书·顾荣传》)。这种就死者生前的喜好而表达的言行,是对亡者的真正追念,是正常现象。但是生者不以此为满足,希望来吊唁的人越多越好,次数越频繁越好,这就是厚葬的思想了。汉景帝时,洛阳人剧孟是个赌徒,他母亲死了,参加送葬的人所乘的车子有一千余辆,队伍庞大,引人注意。楚王相袁盎与剧孟交游,一个富人不以为然,对袁盎说剧孟是赌徒,同他交友岂不失了身份,袁盎说剧孟确实是赌徒,但他母亲出殡有那么多的人去送葬,可见其人不简单。袁盎不但继续同剧孟友好,反而和那个富人绝交了(《汉书·袁盎传》)。袁盎重视剧孟是看到他的社交能量,而根据就是他母亲的送葬者众多。这件事说明送殡的人多是丧主的一种光荣,人们当然要追求它了。北魏赵郡房子(今河北高邑)人,光禄卿赵修,因得魏世宗的宠幸,在安葬乃父赵谧时,王公以下百官都去吊唁,祭奠仪物之多,灵堂放不下,宅院容不了,充塞于临街的大门。他将尸柩送回原籍安葬,在京城制作了墓碑、墓志铭、石兽、石柱,沿路用凶吉车辆将近百乘。他这样隆重的出殡,似乎是在讲孝道,但是一路之上,与宾客嬉笑无度,甚而抢掠民女扒掉衣服取乐(《魏书·赵修传》)。吊唁出殡的隆盛还表现在路祭的发展上。这是在出殡途中,亲友设祭坛于交通要道口。在唐朝,开始是设大约底部一方丈、高数尺的祭盘,用帏帛围起来,中间放置人造花、果,表示祭奠之意。安史之乱以后,路祭大发展,祭盘帐幕高达一丈,内置灵床,雕金饰画,帐盘之外,盛列牛羊祭品。唐代宗大历(766~779)中,太原节度使辛云京的葬礼在长安举行,诸道节度使派人致祭,范阳节度使的祭盘最大,并演出类似后日的木偶戏,以开国勋臣尉迟敬德为形象,与突厥人战斗,又作了以鸿门宴为故事内容的演出,孝子以祭盘精好与高大,给两匹马犒劳其主事人。昭义节度使薛某死,灵柩送回原籍绦州,管内各县官及其他地方的长官在阳城南面设祭,每隔半里一个祭盘,到漳河码头二十余里,祭坛不绝,其中大祭盘要费钱千余贯,小的也要三四百贯。等到灵车过后,这些祭盘全部成了废物(《唐语林》)。人们如此热衷于吊祭,如果亲友不来,丧主就要责怪了。东晋会稽郡守王述在郡居母丧,接替他的王羲之仅吊唁一次,他以为王羲之还会来,终于再没见人,因此对王羲之非常痛恨(《晋书·王羲之传》)。
有经济条件的人厚葬,缺乏财力的人也不甘示弱。西汉初年,平原君朱健的母亲亡故,家贫没有钱发丧,打算借贷衣服用具。辟阳侯审食其本想同朱健亲近,朱健看不起他的为人予以拒绝,他就接受太中大夫陆贾的建议,赠送朱健百金,以便他购买死者的殓衣,朱健遂因这项救济而同审食其交好(《汉书·朱健传》)。朱健为要把母亲的丧事办好,不惜改变品行与妄人结交,可见厚葬治丧思想的严重。汉武帝时游侠原涉友人的母亲死亡,无钱下葬,原涉给他募捐,送去衣被棺木及饭含等物,使友人漂漂亮亮地发了丧(《汉书·原涉传》)。北宋初年检校刑部尚书、光禄卿张铸亡故,家里没有现金下葬,卖了他的衣服、舆马及园圃,得钱10万办了丧事(《宋史·张铸传》)。借贷、募捐、卖产埋葬,都是厚葬的表现。
厚葬是一种弊风陋俗,为有识之士所反感,并致力于对它的抵制。汉武帝时有叫杨王孙的人,家有千金之业,生活上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用什么用什么,是“厚自奉养”的人,但对治丧从厚持反对态度。病危之时告诉儿子,死后实行裸葬,办法是把尸体装在布囊里,到入土时,从脚下抽出布囊,使赤裸的身体与土壤结合。他的儿子既不敢违抗父命,又不愿父亲裸葬,就请乃父的朋友祁侯缯去劝说他改变主意。祁侯缯于是给杨王孙写信,说裸葬等于是戮尸,也不好在地下见先人,这个办法不可行;再说《孝经》就讲安葬要用棺椁衣衾,这是圣人的遗制,可不能违背啊!不孝与违礼是严重的问题,杨王孙却不在意,回信说明他的看法。他认为丧礼应该有,但是现在的人厚葬做得太过分了,所以“吾以裸葬,将以矫世也”。他是抱着改变厚葬的恶风劣俗而实行薄葬,是为了惊醒沈溺于厚葬的世俗庸人。他还认识到厚葬有两个害处,一是生者让财富随死者下葬,不久腐化了,这对生者死者都没有益处,只不过是俗人以安葬之奢糜来比阔气;二是厚葬引起盗墓的怪事,致使先人遗体遭到毁坏、暴露,这和不葬又有什么不同,这才是真正的不孝,若薄葬就不会发生盗墓的事了。他还进一步说明裸葬的好处,即裸葬使身体与土地有直接接触,可以“反真”:“且夫死者,终生之化,且物之归者也。归者得至,化者得变,是物各反其真也。反真冥冥,亡形亡声,乃合道情。”(《汉书·杨王孙传》)照我们的理解,他的意思大约是人来自自然界,死后返回自然界,而裸葬最易实现这个道理,因为厚葬有棺椁衣衾隔着身体与土壤,反而不易返真。杨王孙的坚持薄葬,有理论,而目标是对准着厚葬。比杨王孙略晚的谏大夫贡禹向汉元帝上言,强烈反对厚葬,他指出当时民间的厚葬状况:“众庶埋葬,皆虚地上而实地下。”所以造成这样的情形,是“过自上生”,即皇家带的头,汉武帝、昭帝、宣帝的营葬都是奢华过度,“大失礼,逆天心”的(《汉书·贡禹传》)。他的主张薄葬,把矛头对准皇家的厚葬,是有胆识之见。
像杨王孙、贡禹那样主张薄葬者,西汉以后代不乏人,东汉大儒马融享年八十有八,临终“遗命薄葬”(《后汉书·马融传》)。以卧冰取鱼供母食用而著名的孝子、西晋的太保王祥,对于自身丧事的安排是:断气之后,只洗手足,不必沐浴全身;只穿着平常的衣服,不要新装;朝廷所赐玉佩、玉、绶笥都不用随葬;墓穴能放下棺椁就行,不需用石砌,也不要起坟陇;祭品只用干饭、干肉各一盘,酒一杯,不得多用;家人大小都不要送丧。总之,一切要求从简。他死后,皇帝赐了很多钱帛。他的子孙遵照遗命不敢大办,除了亲旧故吏及贤明朝臣来悼念,“门无杂吊之宾”(《晋书·王祥传》),丧事办得确实简单。南朝中书侍郎王微“遗命薄葬”,出殡时不用长幡、吹鼓和挽歌,灵床两宿即行撤消(《南史·王微传》)。唐代开元名相姚崇说古来薄葬的人,“子孙皆遵成命,迄今以为美谈”,表明他欣赏薄葬。他认为“死者无知,自同粪土”,何必搞厚葬,把家业给败坏了,因此要求子孙给他薄葬,即用素常的衣服装裹,四时衣服各一套,不要穿官服。世俗用释氏大做佛事,姚崇对子孙们说,我是不信佛的,你们如果循俗情给我请和尚念经,只能在七七期内做,布施只可用我随身衣物,不得多费钱财。他还要求子孙将来也像这样打发自己(《旧唐书·姚崇传》)。北宋宰相晏殊在世时“奉养清俭”(《宋史·晏殊传》),死后也是薄葬。据记载,他葬于阳翟(今河南禹县),那里还有张侍郎坟茔,盗墓人从张侍郎坟得到很多宝物,而在晏殊墓中只有木胎金裹带一件值钱,气得发疯,把墓主尸骨砸碎了,事实证明晏殊是薄葬论实践者(《梁绍壬《两般秋雨庵随笔》)。
薄葬的实行者,最多的是出现在民众之中。以方腊起义而名声显着的摩尼教的教徒有其独特的葬法:当入殓时身着衣冠,旁边有两个同教之人,一人问人始生的时候有帽子吗,一人回答说没有,然后摘下尸身的帽子;又逐一询问生时有衣服和他物吗,回说没有,因而一一去掉;又问来时有什么呢?说是胞衣,于是用布囊盛起来安葬(庄绰《鸡肋编》)。这是民间宗教的薄葬,反映了不少群众反对厚葬的态度。
总的看来,薄葬者在实践之外还有理论,就是反对厚葬的浪费财物,主张让尸体速朽,返回自然界。
有的人在理论上并不反对厚葬,甚或还是它的主张者,但是在行动上却不实践。他们把死者简单装殓,放在家中,或者寄存在寺庙等公共场所,不行入土安葬,等几年以至一二十年后始行掩埋,这就是停丧不葬。这是一种习俗,至迟在北宋年间已经形成。司马光在《家范》中指出,当时人相信阴阳家的风水说,要选择上好的吉壤做坟地,还要挑选黄道吉日作为下葬的时间,如此要求不免一时难于达到,因此“久而不葬”,还有的人因为“贫无以办具”,即没有钱备置安葬的各种物品,也不能使先人入土。两宋之际的庄绰也说当时人对于安葬,“信时日,卜葬尝远,且惜殡攒之费,另停柩其家,亦不设涂甓,至顿置百物于棺上,如几案焉”(《鸡肋编》)。他们共同说明两宋时代人们停丧不葬的风俗,究其原因是两方面的。一是迷信风水,希冀葬事吉利,给生人带来富贵兴旺;二是想厚葬,但目下经济力量不足,寄希望于日后发达了阔绰地打发先人。停丧不葬,两宋以后愈演愈烈,至清代而极盛。因为宋人的那两个原因始终存在着,所以就只能延续下来了。
薄葬、停丧不葬皆由厚葬而起,而厚葬是主流,形成古人丧葬的特点。那么古人何以非要厚葬呢?原因说来也简单,就是古人迷信,以为还有一个阴间,要使死人在阴间过得好,就要风风光光地发送到阴间去,因此按照阳间的社会生活模式,安排葬仪、葬物,好使死者到阴间享受在阳间的待遇,或者还要超过阳间。古人讲“事死如事生”,就是讲的这个道理。
不过这样说太笼统了,具体说厚葬先人是行孝,厚葬皇帝是尽忠。前述原涉帮人募捐葬亲,他自己对丧事也大有讲究。他的父亲是南阳太守,死在任上,按照当时的习惯,属吏要给他敛钱千万以上,以便他安葬父亲及其家属置买产业,原涉在乃父死时,不要南阳郡的馈赠,得到义行的美名,过后觉得自己是得到好名声了,可是因为没有要赠遗而缺乏钱财,对先人的安葬简单些了,是不孝的表现——“令先人坟墓俭约,非孝也”。为弥补这一缺憾,于是给父坟大搞地上建筑,盖祠堂,修围墙,立墓表,上题“南阳仟”字样,竟以其父代表南阳郡(《汉书》)。厚葬是行孝的观念一经形成,厚葬就等于是尽孝尽忠,那么不厚葬就是不孝不忠,反定理一成立,人们为了表示忠孝,更以厚葬为不可移易的准则。而且不厚葬,还会被人视为小气,舍不得给先人花钱,舍不得宴请吊唁亲友。姚崇就道出了厚葬实行者的这种心理:“咸以奢厚为忠孝,以俭薄为悭惜。”(《旧唐书·姚崇传》)小气是社会舆论所蔑视的,人也不敢犯,为与其绝缘,就要在治葬中大手大脚,尽可能丰厚地办丧事了。
考察古人的厚葬,我们感慨良多。
第一,厚葬是一种恶劣的风俗,应当大力摒绝。厚葬把人间有用的资财埋于地下,有的化为灰烬,有的腐朽而失去它的实用价值,有的是为埋葬用的,即是明器,这种生产浪费了人力物力,却毫无实用价值。这样糟蹋社会财富,不利于生人的生活,不利于社会物质财富的再生产。因此毁坏物质文明的厚葬作为一种社会行动,可以说是一种社会犯罪,作为一种社会风尚,则是极其丑陋的弊俗。在这里我们要和今天把古人随葬品当作出土文物区别开来。古人把珠宝器物埋葬掉是毁弃社会财富,今人将出土物妥善保管,供人们欣赏,是变废为宝,是另一回事。这正是今人的高明处,从而也纠正了古人厚葬的弊病。
第二,厚葬表现出古人严格的等级观念,应当进一步批判。我们从前述秦始皇陵及霍光等人的丧葬可知,墓穴和地上建筑、死者穿着和随葬品,以至人殉,无不标志着死者及其子孙的社会身份。本来,在等级社会丧葬制度就是等级制度的一项内容,一种标志,厚葬是全面地依照丧葬制度实行的,是丧制的体现,也是等级制的体现。等级制是历史上的一种阻碍社会发展的制度,其恶劣作用毋庸赘言,那种厚葬制度及习俗自然应在清除之列。今日有人不明究竟,意欲效法,经营商业赚了钱,早早地给自己修坟墓,并在坟地按照辈分给子孙规划墓穴,搞以祖宗为中心的坟山,这是家族等级制的反映,是父家长制残余在丧葬制度上的表现。今日预造坟墓已是荒唐之举,再搞家内等级的区别,更是谬上加谬。又据报载,昆明郊区石城山、鸡旦山由西南仪器厂承包绿化,山上原来就柏树、柳树成荫,一些职工认为这是风水宝地,因而在此营造生圹,墓用石块和水泥修建,有的从外地运来黑色大理石,有的在碑上雕刻龙凤戏珠,并饰以金粉、银粉,坟墓占地颇多,大的达18.5平方米。还有128名职工自造的棺材,在这些人中有12名宣誓与迷信开战的共产党员,有中层领导干部,还有属于知识分子的工程技术人员。当我们获知此事,欲笑笑不出来,心中感慨,不可名状。
第三,厚葬还表现出古人的愚昧迷信,今人对死亡应有科学的认识。古人处在缺乏科学知识的时代,以为死人真有灵魂存在,以为他还能够像在世时那样给生人的生活以影响,以为能够保佑家小,带来人丁兴旺,财产丰盈,消灾去难,而祖宗神灵不保佑,就会灾祸来临。这种祖先崇拜和对亡灵的恐惧,使人心甘情愿地或虽不情愿但又因惧怕而不得不厚葬先人。先人在世留有或大或小的影响,后人伤感他的故去,用应有的丧仪表示哀悼是必要的,正常的,但是祖先崇拜是不科学的,为此而搞厚葬就没有道理了。古人利用所生活时代的生活用品或其模型,作为随葬物和祭奠焚化物,在那个时代就是迷信的表现。现代物质文明变化很大,古代所没有的现代家用电器,如电视机、电冰箱等普及了,有人制作它们的模型,用以焚化祭奠亡人,死人的“享受”也随着时代的进步而升级了,做今日的死鬼也比古代的死者“幸福”!人类进入了电子时代,而有些人对死亡的认识以及对亡灵的追悼还停留在古代,可是偏偏又要用现代的文明来装点,实在令人悲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