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历史的足音 可叹可悲“王善人”
峪龙观,从这个名讳里我们就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个道家传教的场所。当我们仰视位于照金镇田峪市寸北半山腰的这窟石洞时,当年的峪龙观早已是岁月流逝中的一种残存的记忆而已。只有当年发掘的这通保存得尚为完整的碑子,才让我们感知到这座荒凉破败的石涧已经消逝的昔日辉煌,我们才将石洞周围氤氲的缕缕寒气与袅袅上升善火香烟联系起来……
这通石碑刻立于明万历三十六年 (公元,一六零八),碑高一米三,宽零点六五米,厚零点一二米,碑名《峪龙观碑记》。刻有楷书文字九行,满行为四十五个字,约四百字,后暑邑人乔因阜撰并书,通篇碑文记载了村民王进孝化缘建观的曲折和艰辛。刻立者乔因阜的生卒年月,与王进孝是怎样一种关系?现在已不可考。碑文中的王进孝民间传说中的“王善人”,在祖辈们的传说和演绎中,倒是有一些可叹可悲的故事。
峪龙观的主人王进孝,也就是王善人,生长在照金黑田峪村。由于自幼笃信道教,成为了一名太上老君的忠实弟子。缘于道教在古耀州的活动,从远古的北魏,到近代的民国,教义渐入人心,香火日盛,经久不绝。道教的活动中心药王山。当时一直是关中道教十分著名的“洞天福地”。历朝历代的老百姓,也把道教奉为神明。老百姓上庙烧香,上供布施,求神灵护佑的活动经久不衰。生长于这样的氛围中。王善人便被道家的教义所导引,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化缘行善,云游江湖,成了一名笃诚的道教信徒。当时的田峪川。风景奇秀,宽阔的川道里生长着茂盛的沙棘及各币中落叶乔木。田峪洵河水校盛,淙淙而流的水幕,漫过各币中奇异的河卵石,穿行于各个树木间。世世代代生活在河畔的田峪村民,背靠雄伟峻峭的石崖,脚踩如行云流水般音乐的潺潺流水,如生活在神山仙界一般。王善人自幼便被熏陶在了这道教极力推崇的神仙境界里,多年的江湖云游生涯,使他萌生了在此建观修道的意愿。从此。他便在川前崖后精心观察,寻找着建观的所在。
功夫不负有心人。也许是太上老君在冥冥中的扶携,王善人终于在村北面石崖半山腰上,发现了一处天然玉成的石洞。石涧距地面垂直距离千余米。洞内宽阔有余。可容纳百余人。只是通往石洞的羊肠小道极为陡峭,狭险崎岖的小道只能容一人通行,在接近洞口时的一段路径,奇险异常。每行此处。必屏心静气,半个身子侧附石崖,一只手牢牢抓住斧凿般的石棱石角,才能安全通过。从此,王善人便开始了其漫长的化缘建观历程。他每天间鸡起舞,早出晚归,把化缘来的各种材料,一件一件地通过那条小道,艰难地运入洞内。日复一日,一砖一瓦,渐渐地,石洞里也有了象模象样的太上老君座像,凹凸不平的他面也平整了许多。据民间传,王善人把带进洞窟里的食粮食物。随意摆放,致使洞内白鼠成群。白鼠肥硕异常,有时候还窜出洞外,摔死在悬崖上,而王差人却认为,这一切是即将修道成功的祥兆,日夜与白鼠为伍,互不相侵,相容相依,和谐而生。随着岁月的流逝,王善人也由青年到壮年,由壮年到中年。由中年到了老年,……,渐渐地,王善人也变得体力不支。但他却始终如一,坚持每月每日化缘,并一件一件地向洞内输送着各种化缘而亲的原材料……。岁月荏苒,王善人终于到了垂薯之年,但他还是坚持着修道成仙的信念。有一日,他拿了化缘来的原料,又艰难地攀爬在那熟稔于心的羊肠小道上。由于王善人已是风蚀残年,这一次他爬走的特别吃力。当走到邢段狭险小道时,王善人浑感体力不支,眼前直冒火星,他喘息停留了片刻。当他费力地继续攀爬时,悲剧发生了,颤颤唯唯的他终于一脚踩空,跌落在了千余米高的石崖之下。王善人修道末成,倒是成了一名真正的殉道者!据说,后亲人们曾在田峪村北王善人修道的那段石崖下反复搜寻,但却没有找到过王善人的一骨一发,只有那成群结队的壮硕白鼠,轻快地穿蹦在崖眉间。唧唧咕咕,似乎是在表示着对主人的恋恋不舍之情。
按照道家的理论,王善人或许是终于修道成仙了。
除了王善人持之一恒的坚毅信念。孜孜不倦的化缘建观精神值得我们借鉴以外,一心期盼着修道升天的王进孝其实委实是可叹可悲的。据说,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涉足过这个石洞。今天从石崖下仰视石洞,洞口早已被一片芜杂的乔市大部分遮掩。只有一片森森郁郁的密赫茂盛地生长在那陡峭的石崖之上。若不是那通石碑,王进孝早已被人们所遗忘。只有“王善人”的轶事轶闻,还偶尔被那些老态龙钟的古稀老人提及。
大约现在已经无人提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