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乎

⊙民国时期,上海滩最红的旦角是有“伶王”之称的梅兰芳,男扮女装;最红的生角是孟小冬,女扮男装。遂有好事者促成他们合演了《四郎探母》、《游龙戏凤》,男女角色颠鸾倒凤,二人也由戏生情,因情入戏,成就了一段民国绝恋,为世人赞叹。

⊙张作霖的六太太马月清是穷苦人家出身,小时候被卖到天津的一家妓院做艺妓。张作霖到天津时,看中了马姑娘。张看中马月清并非因其貌美,而是因为她生得“福相”。

⊙1889年4月,荒尾精向日本参谋本部递交了一份《复命书》。这份报告认为:清国的“上下腐败已达极点,纲纪松弛,官吏逞私,祖宗基业殆尽倾颓”。而中日两国“唇齿相保、辅车相依”,清国一旦不保,日本势将进退维谷。“清国之忧即日本之忧也”,因此,日本应该先发制人,抢在列强前头。

⊙张作霖曾在帅府内为他的五太太寿懿盖了一座小青楼,与他的大青楼相对。皇姑屯事件后,张作霖就是在小青楼里走完了生命的最后几天。

⊙邵飘萍对家人说:“张作霖用30万买我,这种钱我不要,枪毙我也不要!”后来他被张作霖枪毙。

⊙胡林翼晚年任湖北巡抚。一次路过长江,正好见到湘军水师浩浩荡荡逆流而上,鼓着风帆乘风破浪。胡林翼很自豪,感觉非常提气。这时,突然有一艘英国的火轮船迅速超越了湘军水师,激起的波浪还把湘军的一条船掀翻了。胡林翼一个跟头从马上摔下来,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天要变了。”

⊙吕碧城给袁世凯担任机要秘书时,常与高僧谛闲和尚谈禅。谛闲和尚对她说:“欠债当还,还了便没事了;但既知还债的辛苦,切记不可再借。”吕碧城感悟颇深,后来于1930年在瑞士皈依佛门,法名曼智,自号圣因法师。

⊙1908年,在革命气氛影响下,西安街上民谣四传:“不用掐,不用算,宣统不过两年半。”

⊙抗战胜利后,梁鸿志被关押在楚园。孙曜东认为他必死无疑,因为曾有人告诉他,说梁鸿志“长着一对‘猪眼’,这种人相书上说过,头要‘过铁’”,即要被杀头。孙对此深信不疑,却不知“猪眼”何意。十年后,孙被发配到安徽的茅岭农场养猪,方才见到“猪眼”,原来猪眼看人是用眼角从下往上“斜挑”着看,与梁鸿志看人情状神似。

⊙1909年8月28日,美国驻华公使馆代办费莱齐说:中国过快的政治改革将可能失控,“袁世凯和慈禧太后的宪政改革正在由摄政王加以筹备,在执行预备立宪上,他显然是真诚的。的确,很有可能他感到无力逆潮流而动,相信缓慢地往前走,试图减少一些风险。但对中国引入代议制的不安,不仅限于保守派,一些最开明的官员,由于了解中国人的性格,也担心宪政运动很可能失控”。此前,日本人伊藤博文也曾说:中国过快的政改将导致帝国的颠覆,革命将在三年内发生。

⊙段祺瑞被免职后,国会通过的新总理李经羲不肯到任,声言须十三省督军盟主张勋同来才能就职。于是黎元洪发出邀请张勋进京“调停国事”的总统令。段祺瑞得知后,对幕僚曾毓隽说:“黎此举必上当也。”

⊙说起刘师培,黄侃曾慨叹道:“有清一代有三个天才,都是36岁就去世。前清有孔广森,中间有戴望,晚清有刘申叔(刘师培)。可惜可惜。”

⊙甲午战起,北洋水师身陷危局。大敌当前,“来远”号和“威远”号两舰舰长却照常上岸嫖妓,二舰于当晚即被日军鱼雷击沉……

⊙1891年,东京湾防卫司令官东乡平八郎应约上“定远”舰参观,发现中国水兵在两尊主炮炮管上晒裤子。东乡回国后对同僚说:“其藐视武装若此,终不堪一击也!”

⊙1926年10月3日,徐志摩与陆小曼在京结婚,央请梁启超证婚。梁当着满堂宾客,把新郎新娘狠狠训了一顿,第二天还写信给女儿梁令娴,说:“我昨天做了一件极不愿意做之事,去替徐志摩证婚。他的新妇是王受庆(王赓)夫人,与志摩恋爱上,才和受庆离婚,实在是不道德至极……我又看着他找得这样一个人做伴侣,怕他将来苦痛更无限,所以想对那个人(陆小曼)当头一棒,盼望她能有觉悟,免得将来把志摩弄死,但恐不过是我极痴的婆心罢了。”

⊙第8师参谋长施有仁说:吐丝口覆灭的73军和整46师,把番号的两个字加起来,都是推牌九的鳖十。孟良崮覆灭的整74师,番号两个字加起来也只得一点,假若赌牌九找到他们这些点,哪有不输光的道理。再看看我们54军,5加4是九点,第8师不用说是八点,36师3和6加起来是九点,焉有不胜之理?

⊙1912年“双十”节,袁世凯授予孙中山、黄兴等七人“大勋位”,黄兴当即复电谢绝。随后袁世凯派人将勋章、授勋令与陆军上将的委任状一起送到上海,同时送去的还有几件礼物和两匹英国种的枣骝玉点马。黄兴将所有东西退回,单单留了那两匹马。儿子黄一欧问何故,黄兴说:“因为将来我还要打仗的。”

⊙张作霖的四太太许澍阳家里很穷,跟母亲相依为命,一次清早到井边打水,被张作霖撞见并看上。许澍阳进帅府后,一心追求上进,努力学习文化,并且非常重视子女的教育,后来共和国的海军参谋长张学思就是她的儿子,另一个儿子张学曾后来也做了联合国官员。

⊙徐世昌曾请人替女儿算命,得出“主大富贵,当为后”。如是,则将来的外孙就是皇帝。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徐积极撮合女儿嫁给溥仪,同时派人与张勋商议复辟,以便将来出任“辅政王”,如此便能以辅政王兼国丈的身份独揽朝纲。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被张勋识破,并抢得先机。

⊙郭绪栋在吴佩孚未发迹时对其有恩。郭回乡时,吴保举郭做山东盐运使,郭嫌小,说:“难道我就不够当一任省长吗?”于是吴又保荐郭做省长。郭继续提要求:“我不做省长则已,要做就在山东本省露脸,这才光宗耀祖。”吴于是又大费周折地为其谋到山东省长之位,结果郭还没到任,便一病不起,伸腿离世了。

⊙1916年正月十五,当了十五天皇帝的袁世凯正在吃元宵。有三位姨太太为了“妃”、“嫔”之称,当着他的面争论起来。袁世凯长叹一口气,说:“别闹啦!你们都要回彰德,等着送我的灵柩一块儿回去吧!”说完回办公室去了。

⊙张勋发动复辟前,与康有为扶乩问吉凶,乩语出现杜甫诗句“落花时节又逢君”。但何时为“落花时节”呢?于是又乩出李白诗句“江城五月落梅花”。张掐指一算,1917年农历五月在阳历6月底与7月间,遂决定于7月1日发动复辟。及至失败后,张勋想此次见到了溥仪,“又逢君”是没错的,可没考虑“落梅花”的下场,怪自己对神意未能充分领悟,致有此失。

⊙为和宋美龄结婚,蒋介石让陈洁如暂时离开中国五年。为使陈同意,蒋在佛前立誓:“我发誓,自今后五年起,必恢复与洁如的婚姻关系。如若违反,祈求我佛将我殛毙,将我的南京政府打得粉碎。如果我不对她履行我的责任,祈求我佛推翻我的政府,将我放逐于中国之外,永不回来。”

⊙唐继尧幼孤,相传其宗祠有池,唐未生前,池有青蛙,于天气晴朗时,常出池塘跳跃陆地,金碧头角,峥嵘异常,人以为罕,亦不之扰。迨唐生时,池水雷鸣,蛙即不见,由是遐迩相传:唐为神蛙再世,异日必非凡品。

⊙黄兴出生于同治十三年九月十六日,阳历为10月25日。纵观黄的一生,重要经历都与10月有关:生于10月,病逝在10月,革命大业成功于10月10日的武昌首义,得病也是在10月10日,可说是极为巧合。

⊙西安事变后,宋美龄冒险去西安营救蒋介石。蒋见到宋时,把早上读到的《圣经》中的一段念给她听:“耶和华将会有新作为,将令女子护卫男子。”

⊙黄侃常言:“五十之前不著书。”1935年,黄侃五十岁生日,章太炎亲赠一副对联:韦编三绝今知命,黄绢初成好著书。无意中暗合了“绝命书”三字。当年10月8日,黄侃因饮酒过量吐血而死。章太炎一语成谶,悔痛不已。

⊙张之洞任湖广总督时,某次将入京公干,僚属设宴于黄鹤楼为其饯行。梁鼎芬得知后,反对其赴宴,并解释说:“黄鹤楼绝不可去!前人崔灏不是有诗谓‘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吗?若去了,岂不暗指您此番赴京,再也不能回任?”张之洞听后点头,遂决定不赴此宴。

⊙一位友人曾对李叔同说:“曼殊一出家,你们这些开伤感主义风气之先的文人,就更认定人生是悲剧,是苦空无常。”1918年6月,苏曼殊死后第17天,李叔同在杭州虎跑寺削发为僧,号弘一大师。

⊙张作霖的五太太寿懿,父亲是黑龙江将军寿山,为寿山侧室所生。寿山死后,母女受排挤。母亲王氏很要强,就把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省吃俭用供女儿读书,希望她有一天出人头地。寿懿很争气,在中学里品学兼优,被学校选中在毕业典礼上发言。正巧张作霖光临毕业典礼,之后没多久就把寿小姐娶进府里。

⊙吕碧城因被舅父严凤笙责骂而离家出走,等她功成名就时,她舅父却“因事被劾去职”,袁世凯甚至还让他协助外甥女参与筹备创办女学事宜。严无地自容,却也只好“忍气权从”。吕碧城后来在回忆中写道:“余之激成自立以迄今日者,皆舅氏一骂之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