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个鸡蛋上跳舞:阎老西儿的圈子
阎锡山从辛亥革命开始,统治山西数十年,不论是袁世凯还是直皖奉系,以及蒋介石南京政权,谁当家都不能让阎锡山挪动这个窝。因而晋系的圈子最单纯。
小档案
阎锡山
绰号:阎老西儿、山西王
出生地:山西五台
生卒年:1883~1960
毕业学校:日本士官学校
加入团体:同盟会、铁血丈夫团
职务:民国后第一任山西都督,历任山西督军、省长、北方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太原绥靖公署主任、第二战区司令长官、山西省政府主席、国民政府行政院院长、国防部部长等
主要经历:领导山西的辛亥革命、参加中原大战、参加抗日战争
人生信条:圆融贯通、左右逢源
傅作义(1895~1974),山西荣河人,晋系重要将领,著名的守城将军。1949年1月,率部起义,促成北京和平解放。解放后,傅作义长期担任水利部部长。
杨爱源(1886~1959),阎锡山同乡,毕业于保定军校。一生追随阎锡山。
陈长捷(1892~1968),福建闽侯(今福州)人,保定军校毕业生。长期追随阎锡山,参加过著名的平型关战役。
李生达(1890~1936),山西晋城人。毕业于保定军校,晋绥系重要将领。1936年5月30日,在山西离石被暗杀。
⊙阎锡山早年考入山西武备学堂,1904年公费赴日学习军事,第二年,他在东京加入同盟会,成为同盟会的第一批会员,同时还是同盟会中铁杆军事组织“铁血丈夫团”的二十八名成员之一(黄郛、李烈钧、蒋介石、陈其美等都是团员)。
⊙在山西陆军小学堂时,傅作义、李服膺、赵承绶、王靖国、李生达、李世杰、鲁英麟、王廷瑛、窦桂五、朱锡章、姚骊祥、武俊英、樊赓灿等为校长温寿泉所器重,被称为“十三太保”。
⊙阎锡山做了军政府大都督后,军政府门前挂的不是五色旗,而是一面八卦太极图旗。阎认为,辛亥革命是真人出世的“汤武革命”,就应该挂太极八卦旗。
⊙辛亥革命中,阎锡山在太原起义,做了山西都督,这一年他29岁。民国元年,袁世凯借口山西不是起义省份,不给阎锡山颁布正式任命令、孙中山为此给袁世凯打了23次电话,表示“如不承认山西起义省份,即使南北议和破裂,在所不惜”。
⊙北洋军大军压境,阎锡山将都督大印送人,可没人敢接。情急之下,阎声称要去五台山当和尚,后来,清帝退位,时局稳定,让位一事阎缄口不谈。
⊙1913年,阎锡山入京晋见袁世凯。会面之前,他对随从说:“此次去见,凶多吉少,你们要小心探问。”会见中,他小心谨慎,汗流浃背。回来后,他对众人说:“袁真可怕,气色严厉,态度凶狠。”
⊙1913年,阎锡山借进京晋见袁世凯的机会,拜段祺瑞为师。后来,段祺瑞力保阎锡山当上山西都督。
⊙阎锡山是同盟会员,袁世凯对他很不放心。于是,阎将自己的父亲和继母送到北京居住,名义是让老人家看看外面的世界。
⊙阎锡山曾称:“民国以来的大总统、总统、国民政府主席及大小军阀,我佩服和尊敬的只有孙中山,最畏惧的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袁世凯”,“相家说我的八字与相貌,除袁慰庭(袁世凯)外,国内无一胜我者”。
⊙直皖开战,阎锡山判断皖胜直败,准备出兵石家庄助皖。可不到一星期,皖系军队战败。消息一传来,阎退兵,派手下张苍梧携五十万元到保定慰劳直军。
⊙1930年,蒋介石说:“日后与我蒋中正势不两立争夺天下的,不是汪精卫,也不是李宗仁、冯玉祥了,而是那个诡计多端、老奸巨猾的阎老西儿(阎锡山)了!”
⊙1930年,阎锡山、汪精卫、冯玉祥在北平召开国民党中央扩大会议,准备联合反蒋,另组政府,并决定由阎于9月9日上午9时在中南海怀仁堂宣誓就任主席。可过了十天,东北军入关,政府就被解散。时人揶揄道:“民国十九年九月九日上午九时,‘四九三十六’,俗话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扩大会议岂能长久?”
⊙抗战时期,阎锡山一面讨好蒋介石,一面建立“抗日决死纵队”与共产党进行合作,一面又秘密与日军联络。阎锡山说:“我是在三颗鸡蛋上跳舞,踩破哪一颗都不行。”
⊙1938年6月,阎锡山召开晋绥军高级将领会议。阎对与会将领说:“这次会议,是给大家送终的,但如果你们明白道理,也可以说是庆生会。”众将领面面相觑。阎又说:“现在你们军队的数量,大大地减少。再过三个月,你们全得完蛋,所以预先给你们开个追悼会。”
⊙1949年,国民党政府行将垮台前夕,阎锡山就任行政院院长,由广州逃到成都,每天唯一的工作,就是分配飞机座位。当时每天都有几百个伪国大代表、立法委员和什么部长、次长、司长等一类人包围着他大吵大闹,都想早点弄到一个座位,逃往台湾。
⊙陈长捷,字介山,福州螺洲镇人,清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出生于一个农民的家庭。因为家境贫困,其母受人雇用当乳母,早早地把长捷断了奶,而且狠心弃置在宗祠里。他的哥哥姐姐们,实在舍不得,不得不一起到祠堂抱回来,拾了一条幼小的生命,自此别名就称“拾拾”。
⊙阎锡山的客厅备有很多的伟人像,阎要见哪方面的客人,就将哪方面的“伟人肖像”挂出来。
⊙赵戴文是阎锡山的首席军师,比阎大十多岁,赵说:“我与伯川(阎锡山)君臣名分已定。”
⊙阎锡山爱将杨爱源说:“跟会长(阎是同志会会长)共事,一是不要动他的权,二是不要动他的钱。他让你干甚就干甚,不让你干甚就不要干甚。”
⊙阎锡山怀疑手下大将李生达受到了蒋介石的收买,心怀二志,便派人刺杀了李生达,并将李的小妾和儿女一齐除掉。
⊙1930年,中原大战,冯玉祥、阎锡山战败,阎锡山离晋下野。蒋介石奉送阎系大将杨爱源九十万元。杨收到款项后,与山西诸将平分,再将收据一起寄给了蒋,只字未提谢字。
⊙1942年,阎锡山在晋西建立青帮组织“安青进步委员会”和洪帮组织“进步总社”,并按帮规立明德堂和进步堂,阎均为总帮主。阎提出,“领袖至上,山主至尊,组织至上,义气第一”和“大哥令下,地动山摇,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千里通风,万里报信,山主有难,速来搭救”等口号。
⊙阎锡山成立“洗心分社”,并建立一座能容纳五千人的“自省堂”。规定每周的星期天为“洗心日”,凡是公职人员都得参加。每次“洗心”时,先做十分钟的静默,然后由讲长训话“洗心”。
⊙1939年,阎锡山成立“三三铁血团”,发起人为二十八人,以后层层发展。仿青帮的“大通悟学”排字法,按“铁血主公道”等字排辈分。团员歃血为盟,效忠阎锡山,效忠阎的主张。
⊙阎锡山训练了一批十三四岁的“服务士”,给每个军师长配备两名。“服务士”每天紧跟军师长,扫地、倒茶,陪首长接见宾客,还可随时进出军师长的卧室。每天晚上,再将一天的情况写成报告,直接寄给阎锡山。
⊙一次,阎锡山设宴款待蒋介石部下将领李文等人。酒过三巡,阎的侍卫突然发现李文和手下将领都掖着小型手枪,于是上前摘去。宴后阎锡山对侍从作了表扬,并说:“事先不察是你们的最大失职;事后当机立断,表现了对领袖的忠贞,可以将功折罪。”
⊙阎锡山做“山西太上皇”时,将境内的铁路路轨全部改成窄的,火车车轮可以伸缩自如。这样,山西的火车能出去,外省的火车却进不来。时人将这种铁路号为“阎氏铁路”。
⊙北伐战争时,因坚守涿邑有功,南京国民政府代表称颂傅作义说:“傅师长忠勇无比,各将士忠义绝伦,国内报章以至海外人士,无不惊服,传颂不置。弹丸涿邑,将因傅作义伟大之战功,而为战史上最著之名城矣!”
⊙阎锡山说:“看八字的说,我有帝王之相,除袁项城(袁世凯)外,中国的伟人中,就数我相最贵。”又说,“德国医生给我检查身体,说我肺很大,能活过百岁。”
⊙阎锡山出门,经常骑一毛驴,左右五六个人扶着,外国人见了,就喊他为“毛驴将军”。毛驴很受优待,有专人伺候。阎的手下有句俏皮话:“你真是会长的毛驴,享福了!”
⊙阎锡山的名字,是他祖父请本地秀才曲沂泉所取。来源于元代诗人杨载的诗句:“道人卓锡问名山,路绝岩头未面攀。”意思是说,一位老道人拄着镶有锡环的禅杖,于欣赏名山的同时,体会着人生。
⊙阎锡山年轻时,“偷过”继母的一只银手镯。1917年,他当上山西省长,回乡探亲时,向继母赔了礼道了歉。继母说:“这事,我早知道,只是怕丢你的人,才没说。你外祖母几次问我,我都说放着呢!”
⊙阎锡山兵败中原大战,北退大同。途中见一栈房,刚想进去休息,就被一败逃士兵骂道:“瞎了眼的狗东西,没瞧见这儿有你兵老爷吗?滚!”阎叹息说:“今日方知丘八之厉害!”
⊙在办洪炉训练时,一值日官见阎锡山登台,马上起立高呼“拥护会长”、“敬爱会长”,全场学生呼应。阎下台时,又高喊“会长健康”、“会长万岁”相送。
⊙1918年,阎锡山从大洋洲买来美利奴种羊六百只。与此同时,在省城太原设立模范牧场一处,晋南、晋北各设一分场。培育良种,大量繁殖,再向各县推广。
⊙1923年,傅作义升为营长。傅能叫出全营八百士兵的名字,熟悉每个军官的性格和优缺点。逢年过节,傅都要赏给士兵猪肉、粽子、月饼等;知道某人有困难,就解囊相助。因此,全营官兵乐于服从他的严格要求。
⊙抗战前,阎锡山作歌曲《将来希望歌》:无山不树林,无田不水稻;无村不工厂,无乡不职校;无人不劳动,无人不入校;无人不当兵,无人不公道。
⊙阎锡山听信人言,北京西四牌楼羊肉胡同7号府第,埋有大量的银子。于是,阎花三万元买下了这座宅子,并于同年的8月开始挖宝,结果一无所获。阎心有不甘,又将挨着的8号宅子买了下来,继续挖宝,仍然颗粒未收。最终,银子没见着,倒花了十来万。
⊙1912年,阎锡山通告山西全省:男人剪掉辫子、女人放脚,并兴办新式学校。刚开始,民众难以适应,就编顺口溜说:初三,十三,二十三,河边出了个阎锡山。阎锡山灰拾翻(晋方言,胡折腾、胡闹),剪了辫子留了学,搬了神堂立学堂。
⊙粱肃戎问阎锡山,老蒋逃到台湾以后该怎么办。阎说:“儿要亲生,土要深耕,存在第一。”
⊙阎锡山倡导“村本政治”,实行编村,注重村长的选拔。他说:村长乃一村的“灵魂”,村长好,这个村才有灵魂。一县也是如此。他再三叮嘱县知事们说,要“慎选村长”、“村长为一村之重心,尤应以村长特别注意”。
⊙1918年,阎锡山在山西实行“六政”、“三事”。“六政”为:禁止留辫、禁止缠足、禁止吸毒,以及兴水利、种树木、养蚕桑。“三事”:造林、植棉和畜牧。
⊙1935年,阎锡山在太原实施居民身份识别证制度。识别证为布制,分正方形、圆形、椭圆形、三角形四种。正方形颁给官员,属于好人;圆形和椭圆形颁给市民和学生,属于次等好人和中人;三角形代表坏人,行动受限。
⊙阎锡山制发了一种布制的徽章,分将、校、尉三级,以红、黄、蓝相区别。阎到处给人颁发,山西的人民讽刺说:“红边多如狗,司令满街走。”
⊙阎锡山说:“钱赚钱是不用管饭的孝子。”他经常发行各类纸币,其中有“省行票”、“垦业票”、“铁路票”、“盐业票”等票子,也有“信用券”、“土货券”、“合作券”、“食粮券”、“饲料券”、“饲草券”等变相纸币。
⊙1933年至1937年,阎锡山靠山西自己印发的纸钞,建成了同蒲铁路,因此当时的老百姓称这座铁路为“纸糊的铁路”。
⊙阎锡山说:“办事在得人,一件事找不到能办的人,就别办。找对了人,其事必成”,“只重视亲近自己的小人,而疏远正人君子,事情必败!”
⊙阎锡山生前自作挽联:“避避避,断断断,化化化,是三步功夫;勉勉勉,续续续,通通通,为一笔事功。”“摆的开,摆的开,沾染上洗干净很不易;持得住,持得住,掉下来爬上去甚为难。”“对在中间,才称善;中到无处,始叫佳。”
⊙阎锡山遗嘱:一、一切从简,不宜奢;二、收挽联不收挽幛;三、灵前供无花之花木;四、出殡以早为好;五、不要放声大哭;六、墓碑刻自己日记的第一百段及一百二十八段;七、七日之内,早晚各读自己选作之《补心录》一遍。
⊙傅作义在保定军官学校时,有一学期,因学习刻苦努力,守纪律、讲团结,尊敬师长。所有步兵四大教程及射击、马术等,考试成绩优秀,被评为“全校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