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看守内阁 意外之祸
瓜州的失利,令王君趠十分懊恼,不过几天后,京城传来一个消息,这个消息让王君趠长出了一口气。
因为他赢得了与回纥等四部落酋长的博弈。
王君趠与回纥等四部落酋长的博弈还得从他年轻时说起。
当时回纥、契苾、思结、浑等四部落因为不堪忍受东突厥汗国的压迫便向唐朝政府投降,进而驻扎到瓜州和凉州之间。这四个部落的酋长都是世袭的,家族代代相传。
年轻的王君趠经常往来于这四个部落之间,却不受四个部落酋长的欢迎,酋长们没有看到未来的眼睛,他们想不到有朝一日王君趠会成为他们的上峰长官。
在四个酋长那里,王君趠得到的是冷脸和白眼,这深深刺痛了王君趠的心,他把这四个酋长记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让四个酋长知道自己的厉害。
后来王君趠果然出人头地,一路做到了河西节度使,这样四个酋长就全部变成他的下属,王君趠有权对他们进行直接管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王君趠相信了这句话。
王君趠开始报复,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对四个酋长进行各种限制,总之是想方设法找碴,让四个酋长坐立不安。
眼看王君趠找碴,四个酋长知道这个死结已经解不开了,只能跳过王君趠直接向李隆基告状,然而,在四酋长告状的同时,王君趠也上了一道奏疏:四个部落难以管理,他们私下有反叛的阴谋。
一边是告状,一边是奏疏,一时间李隆基也分辨不清,便派宦官前往河西调查。
接待宦官的是王君趠,这个优势就注定王君趠要赢了。
经过“调查”,四部落告状不实,王君趠所言极是。
李隆基相信了。
不久,李隆基下诏:
瀚海大都督回纥酋长药罗葛承宗流放瀼州(今广西壮族自治区上思县);
浑部落酋长浑大德流放吉州(今江西省吉安县);
贺兰都督契苾部落酋长契苾承明流放藤州(今广西壮族自治区藤县);
卢山都督思结部落酋长思结归国流放琼州(今海南省定安县)。
这就是四位酋长告状的代价。
看到这个结果,王君趠有一种复仇的快感,也正是这复仇的快感,让他兴奋之余放松了警惕。
开元十五年闰九月,王君趠带领几十名骑兵轻装出发,去执行一个特殊任务。
在这之前,王君趠得知,吐蕃使节将在肃州(今甘肃省酒泉市)过境,前往东突厥汗国。王君趠决定设伏,让吐蕃使节有来无回。
在肃州,王君趠果然等到了吐蕃出使东突厥的使节,一个伏击,吐蕃使节团全军覆灭,有来无回。
此时的王君趠并没有意识到,有来无回的不仅仅是东突厥使节。回军路上,王君趠走到了甘州南巩笔驿(今甘肃省张掖市西南),伏兵四起。
领头的叫药罗葛护输,回纥酋长药罗葛承宗的侄子,他早就探听到王君趠的行踪,在这里等待多时了。
王君趠意识到遇到了苦主,求情是不行了,只能力战。
从早上一直激战到下午,王君趠的骑兵一个一个倒下,最后只剩下王君趠一人。
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王君趠没有想到还得这么快。
包围圈越来越小,王君趠的空间越来越小。
包围圈合上了,王君趠再也没能站起来。
复仇成功的药罗葛护输把王君趠的尸体拖到车上,然后架着马车准备往吐蕃境内跑。
跑到半道,唐军追了上来,药罗葛护输扔下王君趠的尸体,轻车逃亡。
唐军终于抢回了王君趠的尸体,与此同时面临着一个前所未有的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