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格武器

当李渊得知唐军有人向王世充投降了,感到很生气。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世民都不给我打个报告,还把我这个总统放在眼里吗!他并没有派人前去质问李世民,而是把所有参战的主要将领的妻子招集起来,给她们开了一个茶话会!没妻子的就把他父母找来,没父母的,兄弟姐妹七姑八大姨也行,反正要找到亲人!

在这个盛大的歌舞晚会上,李渊向这些军属们表示了感谢,并发放了纪念品,还让他们给前线的亲人写一封充满亲情、血浓于水的家书!也不管人家有没有文化,会不会写信,李渊让裴寂把信的主题思想宣布了,那就是:亲爱的,你要安心打仗,英勇杀敌,争取立功得到提拔,光宗耀祖……千万别给家人丢脸……

当李世民收到这堆信后,他非常不高兴!

当他发现其中还有长孙氏写给他的信,更不高兴了。

一个国家总统还玩这种小人的勾当,什么素质、什么态度啊你!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这些信送来有什么用,只会让将士们产生压力!他并没有看自己的信,而是撕碎了撒出去!将士们也明白总统这是拿家人要挟他们,但他们很想看看信里写了什么,可是见秦王没看就撕了,他们也把信撕碎撒了,顿时指挥部里就像下了一场雪!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大家就这样一掷万金了,厉害吧,这就是李世民的人格魅力!

生气归生气,投降的事情还是要预防的。李世民马上吩咐屈突通与殷开山,让他们密切关注刘武周的部下,如果发现有什么苗头,马上就把他们给掐了,绝对不能再发生叛逃之事了,这种事要是开了头,就会变成将士们遇到困难时的选择!

屈突通与殷开山开始猜测、推断,军中还有谁可能会叛逆,他们想来想去感到尉迟敬德的可能性比较大。这姓尉的每天牛皮哄哄的谁都不放到眼里,常常牢骚满腹,动不动就说,老子以前怎么怎么。他的意见这么多,投降的可能性大!

为了防备尉迟敬德叛逆,老屈与殷开山派人把尉迟敬德抓进大牢,前去请示李世民,把他给解决掉!李世民一听就急了,噢,我让你们去监视刘武周的旧部,你们把尉迟敬德给抓起来干吗,他又没有造反!

殷开山说,大王,尉迟敬德就是刘武周的部下啊!

屈突通说,这姓尉的今天嫌伙食差,明天嫌帐篷旧,谁都不在他眼里,极有可能会叛乱!就算他现在没有这种心,谁能保证他以后不会有。就算他以后没有,可现在我们已经把他抓起来了,就算放了他他也会产生怨恨,不如把他给砍了,永绝后患。虽然他姓尉的能征善战,但我们唐军并不是离了他不成啊!

殷开山说,姓尉的本来就叛变主子来到我们这里的,以在下的理解,他既然能背叛原来的主子,就可能会背叛您,所以,我们有必要把他杀掉!

说实话,李世民也同意他们的观点,只是他感到像老尉这样的猛将太少了,如果把他杀掉还真可惜了。像这样的人,用不好就扎手,如果把他驯服了就是对付敌军的有利武器。他对殷开山说,你们不用再劝我了,我坚信老尉是不会叛变的,是值得信任的好同志!你们去把他给我请来,我跟他谈谈!还有,见到他知道怎么说吗?

殷开山点头说,秦王您放心,我知道怎么说!

他来到关押尉迟敬德的牢房里,对老尉说,跟你说句实话吧,所有的将领都怀疑你有叛离之心,就是秦王坚信你不会这么做,还把我们给批评了,让我请您过去,要摆酒给您压惊。我就想不通了,你跟秦王有什么交情,他这么信任你?

尉迟敬德朝地上啐口痰说,我敢保证,秦王的判断是正确的!

他们来到李世民的办公室里,老尉见桌上摆了酒菜,他也没有客气,坐到桌前倒杯酒咕嘟上,吧唧吧唧嘴说,秦王,敬德感谢您的信任!李世民给他斟满酒,拍着他的肩说,敬德啊,男子汉讲的就是意气相投,我感到跟你就很投!

“秦王,在下也这么认为!”

“我不会听任谗言怀疑你的人格,当然,如果你一定要走的话,我也不会阻拦你。”指指旁边那盒子黄金,“这点金子呢就给你做路费。你放心,以后咱们还是朋友,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只要跟哥们儿说一声,我一定尽力而为!”

“秦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还是不信任我!”他把胸膛拍得嗵嗵响,“跟您说实话吧,自打我跟您的那天起就铁了心,哪会轻易离开您呢,更不要说背叛您!这些金子我是不会要的,如果想走的话我不缺路费,可是我不走,我跟着您革命到底!”

“好好好,什么话也别说了,喝酒,咱换大碗!”

“那就把老屈老殷叫来一块儿喝!”

“算啦敬德,他们已经向我认过错了,不要再为难他们了!”

“我得敬他们两碗酒,要不是他们把我关起来,我还不知道秦王这么看得起我。”

李世民见尉迟敬德不像是说假话,就打发人把屈突通与殷开山叫来了,几个人围着桌子喝起来,那气氛就像老朋友见面似的!李世民平时喝酒就上脸,他不太喝酒(史书记载),可是他今天放开量猛喝,喝醉了,被屈突通扶到后室休息去!

说实话,李世民虽然喝酒上脸,但并不表明他的酒量不成,而是他感到作为将领,喝酒会误事,平时轻易不喝,大家便认为他没有酒量!他之所以装醉,就是想对尉迟敬德显出自己的实在来。屈突通从内室里出来,对尉迟敬德说,老尉啊,跟你说句实话吧,秦王从来都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今天是真高兴了!

“秦王真够意思,我也要够意思!”

他说过这句话不久,就有个机会让老尉表明了他的忠诚与勇敢!

一天,李世民带着五百骑兵巡视战区地形(就爱显能),他们登上魏宣武帝的陵墓观察敌营的情况,没想到被王世充率兵把他们包围了。他们只有五百人,而王世充动用了近万人,兵力悬殊太大了,李世民知道今天算是完了,王世充也是这么想的,他对单雄信说,小单,你去把世民那小子给我拿下!

单雄信挺着长枪直奔李世民,老尉挥着长矛超过世民,与单雄信混战在一起,老尉炸喝一声,把单雄信给挑下马来,掩护着李世民突围!只见他的长矛舞得呼呼生风,所到之处鲜血飞溅!无论老尉多么厉害,他也没有万夫不挡之勇,天下也没有这样的超人!他们拼了命也没有用,还是被王世充给包围了。

王世充对李世民说:“小李啊,之前我给过你机会了,可你就不同意和解嘛!这牛吹大了吧,受伤了吧?”说着扭头看看尉迟敬德,只见他五大三粗的,满脸横肉,胡子长得像被狂风吹过,看上去就有些吓人。回想他刚才的表现,确实是个好的杀人工具,于是对他说,“这位老弟,跟老夫我干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啊呸,老子还就不尿你!”

“你可想好了,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就变成刺猬了!”

“你下吧,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来人啊,把他们给我射成刺猬!”

李世民感到是举起刀来投降的时候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性命,保住性命才可以有未来。他刚要把手里的双刀举起来宣布投降,突见王军的后翼像遭遇了龙卷风那么纷乱,并传来了厮杀声,就把刀又放下了。王世充知道唐军救援部队来了,叫道,愣着干吗?放箭,快放箭!老尉把手里的长矛轮起来就像风车那样,把射过来的箭挡得东倒西歪!

王世充见唐军冲击得很猛,他害怕了,调转马头跑了!

屈突通带领唐军把郑军给打得落花流水,并活捉了王世充的大将陈智略,还杀死了一千多名敌人,俘虏了六千手持盾牌长矛的士兵。李世民非常高兴,他高兴并不是为了这场胜利,他带兵打的胜仗多了,而是他高兴老尉果然不负众望,面临生死抉择时,意志坚决地选择了跟他同归于尽,他感叹说,敬德,多亏你奋力拼杀,这才争取援兵到来,真应该好好谢谢你!

老尉说,这是我份内的事,谢什么啊!

李世民还是赐给老尉一箱子金银,并从此更加宠爱老尉了,无论去干什么都把他带在身边!也正由于老尉现在的突出表现,到了贞观年代,虽然他不求上进,在家里练什么气功,研发长生不老药,李世民虽然对他很不满意,但没有为难他,就因为他现在的表现!

经过这次战斗后,大家都在传说老尉武艺高强,一支大矛抡得呼呼生风,那风都能把敌人给扇下马来,把箭给扇得倒回头射死人。李元吉听得很不服气,我靠,这么厉害还是人吗,不成神了?那人是被矛风给扇下来的吗,是不是吹牛吹下来的啊!你们不是都说他厉害吗,那我就跟他比试比试,等我把他打败了,看你们的脸往哪儿搁!

他找到李世民说,二哥,我想跟老尉交流交流武艺!

“老三,你是不是不服气啊?”

“不是不服,就是想跟老尉交流学习!”

李世民心想,老三每天牛皮哄哄的,就像有多大的本事,如果真有本事,何至于让宋金刚给吓得放弃了晋阳逃回长安,费了这么大的劲才重新夺回来!既然他不想要脸,那没关系,就让老尉教训教训他,让他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于是,他把将领们都集合在院里,对老尉说,你就跟齐王比划比划!

老尉摇头说,这刀枪不长眼,伤着他怎么办?

这话李元吉就不爱听了,他撇嘴说,老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伤着我,伤我的人还没生下呢!如果你能把我伤了,我给你发奖金!

李世民说,这样吧,你们把枪头卸下来比划,点到为止!

老尉说,我把枪头卸下来,元吉王就不用卸了!

李元吉心想好你个姓尉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封号是齐王,非喊出我的名字不可,这是瞧不起本王!既然你不让我卸枪头,那我就不卸,今天非把你给挂了不可!他冷笑说,老尉,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我把你给刺伤了,你又说不公平!

老尉笑着说,您刺就是,刺死了算我娘没生过我!

李元吉的嘴角上泛着冷笑,抖了抖手里的枪,只见枪尖上挑着一星阳光,锃明耀眼!抬头去看老尉,只见老尉把手里的长矛猛地插进土里,那枪足足短了两尺!老尉从士兵手里接过一支普通的枪,一手握住枪柄,另一只手握住枪头喀嚓折去,扔到地上,提着棍子站在那儿,就像个要饭的乞丐似的!

老尉点头说,元吉王,请吧!

李元吉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突然高声叫道,那是什么?大家都抬头看时,李元吉挺着枪冲向老尉,实想把这狂妄自大的尉迟敬德给插个透心凉,没想到人家一侧身就躲过去了。但李元吉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拖得地哧哧响才刹住脚,这让李元吉感到很丢脸。他转过身来,咬着牙,瞪着眼,挥舞着枪向老尉猛刺,我刺,我再刺,我猛刺,刺刺刺,我扫,我再扫。人家老尉就像浑身长了眼睛似的,那枪头就是没法沾到他的衣服。李元吉累得满头大汗,最后还是没有沾着人家,他沮丧地站在那里,气喘吁吁地说,我歇一会儿!

大家都开始给老尉鼓掌叫好,把李元吉给羞得那脸就像猴子屁股。李世民看了元吉那狼狈样子,心想你现在不吹了吧?他回头对尉迟敬德说,敬德,躲枪与夺枪哪个难啊?

“当然是夺枪难!”

“那你把元吉的枪给我下了!”

老尉点点头,把手里的棍子干脆扔了,赤手空拳向李元吉走去。

李元吉心想,我要是让你把枪给夺去,我还有脸活吗!他握着枪等着,看到老尉走得近了,呜一声就向他扫去,只听嗵地一声砸在老尉身上,本想一拧就给他放血,谁想到老尉用手把枪头摁到身上,左手照枪杆猛地劈下去,李元吉感到虎口震得要裂开了,他想不松手可是哪管得住自己的手啊!

老尉把李元吉的枪交给李世民说,秦王,给您!

李元吉羞得那脸就像红布了,眼睛红得就像在滴血,肚皮都要气炸了,他很想发火,但这火没法发啊,他只得抱拳说,老尉,看来你果然名不虚传,我输得心服口服了!他嘴上说服,可心里却对老尉产生了恨,这种恨蓄到玄武门事变之前,差点儿就把老尉给害死!不过,那是后来的事情了,现在他只能恨老尉,却拿老尉没有任何办法!

李世民说,大家别走啦,一起坐坐!

大家谈论着老尉的神功向大帐走去,就在这时,有人前来汇报,说郑国有个姓罗的将军带着部队前来归顺!李世民说,太好啦,马上把将军请过来,我们顺便给他接风洗尘!等人来了,李世民发现是王世充的爱将罗士信,顿时喜笑颜开,上去握住罗的手说,罗将军,欢迎欢迎,快快,快给罗将军备座!

在宴会上,李世民带头纷纷向罗士信敬酒,表示欢迎他的到来。

事后,李世民又赠给罗士信很多财物,奖励他弃暗投明的英雄壮举,还对他许诺,将来统一了全国,一定让他高官厚禄,祖荫子孙!罗士信心里想,你说得好听,谁知道你是否信任我啊!他要求说,秦王对在下这么好,在下没有为唐朝做任何的贡献,受之有愧啊,请允许我带兵前去攻打郑国,以报您的知育之恩!

这让李世民感到很为难,如果不派他去打仗,就显得不信任人家,如果派了还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因为天下所有背叛主子的人,都有人格上的缺陷,谁都不敢保证他不会再背叛!可是李世民的胆大,做事也不太考虑后果,他就很痛快地答应了罗的请示,并给他派了一支精锐部队。罗士信非常感动,他没想到李世民会答应他,并给他派了这么多兵。相信任何将领都不会这么做的,可是秦王就这么做了,可见他确实胆识过人,诚信可靠!

就这样,罗士信彻底被李世民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他决定好好表现表现,对得起人家的信任!也就这样,罗士信带着部队回去打王世充了!

本来王世充得知罗士信背叛了,他就很痛苦了,如今见他还带人来攻打自己,更痛苦了!他当然不只这么痛苦,内心中还有一份难以启齿的苦涩!

当初,罗士信跟随李密攻打王世充,失败后为王世充俘获,受到了王世充的重用。王世充为了表示对他的友好,曾跟他一同睡觉一同用餐,还把宗室的姑娘嫁给他,实想罗士信会铁了心跟随自己,没想到最终还是叛他而去了,他能不痛苦吗!

那么罗士信为什么要背叛郑国?其实原因很简单,事情也很小,小得王世充可能都不记得了!当初罗士信得到一匹骏马,非常宠爱。王世充的侄子王道询也看上这匹马了,就跟罗士信要,可是罗对他说,君子不夺他人之爱,这事儿就免谈了吧!王道询找到叔叔王世充说,叔叔,我看中了一匹马,怎么都弄不来!

“这马在哪儿?”

“就在咱们军营里!”

“咱们军营里的东西还弄不来,这不是打咱们爷们儿的脸吗?”

“这马就在罗将军手里,我跟他要,他死活不给我!”

“好吧好吧,我去跟他谈谈!”

王世充找到罗士信,跟他商量说,老罗,不就是一匹马嘛,道询想要就送给他吧,以后我弄到好马再补给你!当时罗士信没说什么,但心里记着这个仇了!他想,你把宗室的姑娘都嫁给我了,可是连一匹马都不让我留着,这是拿着人不当人!于是,他瞅机会就投降了唐朝,然后迅速攻下了郑国的硖石堡,随后又包围了千金堡!

堡里的人大骂罗士信不是罗士信,而是罗失信!

罗士信心想,这是什么社会,还有信誉这种道德标准吗?你们骂你们的,我想办法打你们!于是,他就打发下边的人征了一百多个吃奶的孩子当战士,这可能是古代最年轻的士兵了!事情是这样的,他派人抓来一百对母婴,让士兵们冒充女人的丈夫,背着行囊经过千金堡的城门,问守门的士兵,哎,这里是不是罗将军的地盘啊?

“你们是干什么的?”守城兵问。

“噢,我们是来投奔罗将军的啊!”

“投奔他,你们没有搞错,他罗士信忘恩负义你们还去投奔他,吃饱了撑的。我看还是来投奔我们吧,我们郑国会保护你们的!”

“噢,不是罗将军的地盘啊,我们走错了,你们忙着,我们走了!”

到了下午,士兵与女人孩子们又折回来了,在路过城门的时候对守门的官兵说,罗将军他们的营地空了,我们来投奔你们!守城的兵们听到这里挺生气,吼道,滚开,早让你们投奔你们不听,现在又来吃回头草,有这么好的事吗?滚,马上滚!

那些士兵本想混进城里做内应的,见人家不让进,就带着女人孩子离开了!

城里的守军听说罗士信走了,他们放松了警惕,谁想到当天夜里就遭到了罗士信的偷袭,把他们给彻底打败了!罗士信进城之后实行了三光政策,把堡中的人全部给杀掉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可以看得出,姓罗的这家伙够狠,连吃奶的孩子都抓去当战士,连敌人的孩子都不放过,太不人道了!

王世充被唐朝打急了,你李世民派我的兵来打我也太欺负人了,我要以牙还牙,我咬死你!他马上派堂弟王世辩率兵攻打唐朝的雍丘城,并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这个城拿下!守城的李公逸虽然很顽强,但郑军的攻势太猛,他感到没法儿保住这城,就马上派人去求援。可是由于雍丘与关中隔着王世充的领地,根本就通不过!

李公逸让李善行守着雍丘,自己率领轻骑入朝来到襄城,没想到被王世充的伊州刺史张殷抓获,押到王世充那里!王世充问,哎,你越过郑国向唐称臣,哪有这种道理啊!

李公逸说,我只知道天下有唐,不知道有郑!

王世充瞪眼,你难道不怕死吗?

李公逸说,怕死就不是李公逸!

王世充恨得牙根儿都痒了,立马将他斩了。

由于唐军的主力部队越逼越近,郑军的很多将领都投奔了唐朝。王世充发现还没打几场仗呢,自己的地盘就越来越少了,他的压力就大了。再这样打下去,我不变成光杆司令了,这仗还怎么打。他实在没办法了,马上派人前去夏国向窦建德求援,因为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有窦建德能救他了,但他不敢确定窦建德会伸手相助!

当初,王世充侵犯窦建德的黎阳,窦建德便攻打殷州报复王世充,从此郑夏两国的关系恶化,随后断了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