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睡眠质量不好。”他点点头。

齐恬恬理解地点点头，“这样啊，现在的年轻人很多都睡眠质量不好，这都快成为通病了。”

也算是短暂的和他沟通过了，已经完成了张主任布置给她的任务，是不是现在可以撤退了……毕竟她真的不是很想一直面对这个男人，只要看到他，就会回想起以前的那些事。

那么多年了，这段记忆早就被她放在遗忘的角落里，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彻底的忘记。

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她想着就准备和对方告辞，“我——”

“前几年熬夜熬得太狠，现在想早睡都睡不着了。”顾霖突然抬起了头，“那时候为了做账号，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在想明天要拍的内容怎么才能更加好，有时候要是突然有灵感，半夜两三点都会起来。”

“结果现在不需要我想这些了，所有的内容都有专门的人来设计，大半夜胡思乱想的毛病却是改不掉了。”

……大半夜的怎么就开始和自己沟通心路历程了。

她只能敷衍两句，“是嘛，那也太辛苦了。”

“我做这一行刚开始的时候都快被我爸妈骂死了，大学的专业特地报了酒店管理，就为了等毕业之后回去继承家里的企业，”他笑了笑，“谁知道因为和舍友打赌，结果就开始做账号了。”

“这样的啊。”她点点头，“不过褪黑素不能天天吃哦，长期服用的话会产生依赖性的，效果也不会好。”

“我也有这种感觉。”

看见他还想开口，齐恬恬赶紧快他一步，“好了，我还要上去值班，我先走了，有事情微信上找我就可以。”

顾霖：“……”

合着她一点都不想听他的曾经啊。

齐恬恬走到病房门口，正好碰到小蒋推门进来，“哥，我跑了好远才给你买到！”他转头看到了齐恬恬，于是热情地打招呼，“齐医生怎么也在这里啊？今晚你值班吗，忙不忙啊？”

她脱口而出，“不是很忙诶。”最后一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她一下子想起来之前陈医生的话：如果说不是很忙，大概率之后都会碰到腥风血雨的一个晚上。

……完蛋了。

她懊恼地低下头，匆匆走出了病房，“我先走了。”

“好嘞，齐医生再见。”

果然，当天的下半夜抢救和突发状况就没有停过，一直忙到早晨换班医生过来才停下。

“小雪，我感觉我快要残疾了，”齐恬恬揉着自己的手腕，“终于可以下班了。我还以为晚上值夜班可以正好把病例写完呢，没想到遗留的病例没有写，还多了三个需要写的病例。”

何雪同样是已经瘫坐在椅子上的状态，“是啊，终于下班了，赶紧回家睡觉。”

“嗯，回家回家，回家睡一觉之后重新做人。”

清晨的电梯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何雪正和齐恬恬吐槽的起劲，突然电梯停了下来。

“诶，好巧。”陈景辛从电梯外走了进来，他也换上了自己的便服，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看起来也是下班的样子。

齐恬恬朝他点了点头，“好巧。”一边不动声色地把旁边女人钳子一样的手指掰开。何雪也太激动了，抓着她的胳膊好像要把上面的肉揪下来。

“你好。”何雪朝陈景辛露出了得体的笑容，“陈医生你也刚下班啊？”

“嗯，我也值夜班。”他朝何雪笑了笑，“你是？”

“我是恬恬一个科室的，我叫何雪。”她声音温柔，旁边的齐恬恬忍不住怪异地看向她，当场变音？

“恬恬，怎么样，昨晚忙么？”陈景辛自然地走到她旁边站定，“没买芒果，应该不忙吧。”

她一下子垮下了脸，“别提了，你的说法是真的很灵啊。我和别人说了一句今晚不怎么忙，结果一直忙到，”她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忙到十分钟前才停下。”

“噗，”陈景辛被她痛苦的表情逗笑了，“所以前辈的话一定要听啊小朋友。”

“……”齐恬恬继续垮着脸。

电梯到了一楼，他伸手和她们再见，“我车在地下车库，明天见。”

“明天见。”两个人和里面挥了挥手。

等到电梯门合上，何雪再次攥住了齐恬恬的胳膊，“要听前辈的话啊，小、朋、友。”她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的语气，“他肯定对你有意思！”

？？？

她刚刚转过头想反驳，何雪继续补充道，“你想想，他主动和你搭讪，又在500人的大群里面准确的加到了你，现在还和你这么亲密，肯定是对你有意思的。”

齐恬恬满脸无奈，“我昨天才第一次见到他，目前才认识不到十二小时，何小姐你的喜欢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何雪满脸笃定：“相信我，从我阅言情无数的观点来看，这是一见钟情。”

“……”好吧，她无言以对。

她最后放弃了和这个满脑子粉红泡泡的好友继续争辩，选择了转移话题，“会诊怎么样，是不是气氛特别紧张激烈？”

“确实！”讲到了工作相关的领域，何雪一下子就忘记了那些粉色故事，她眼睛发亮，“会诊的时候可激烈了，各个科室老师聚在一起，一起分析一个病人的病情，超级帅！希望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独当一面。”

“我们都会的！”她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我去前面乘地铁了，明天再见吧。”

“嗯，明天再见。”

两个好朋友在地铁门口分道扬镳，齐恬恬乘上了回家方向的地铁。

等她到家的时候，一开门就闻到了黄油的香气。她站在玄关处放下手里的包，一边脱鞋一边朝厨房的方向问，“妈妈，你是不是在给我做早饭啊？”

很快，妈妈从厨房门口探出半个头来，“是啊，你今天回来的还挺快，是不是昨天值夜班比较空啊？”

本来还没什么，一听到妈妈这么问，她忍不住大吐苦水。她将鞋子整齐地放到鞋架上，然后一路飞奔到厨房口，朝里面抱怨。“别提了，我昨晚几乎就没停下来过。”

她说着顺手拿了一块盘子里已经做好的松饼，“一个抢救，一个大出血，还有个下级医院送过来的病人，本来没我什么事了，结果也把我和小雪喊过去帮忙了。”

她停顿了一会儿，脑海里莫名浮现了另外一件昨晚发生的事。她犹豫着开口，“对了妈妈，你知不知道长期睡不着有什么办法啊？”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摇摇头，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