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挥师中原
蜀国大军挺进到了沔阳(今陕西沔县)。来到此地后,证实了先前获得的情报:“魏国以关西精兵布阵于长安,并于长安设立大本营。”
蜀军刚刚艰难地从世称天堑的巴蜀栈道跋涉而过,来到沔阳时,已经兵疲马困,故孔明一到此地,便命大军抓紧时间休整。他对马岱说:“此处有你亡兄马超之墓。他若九泉有知,看到蜀军前来北伐,必会念及往日阵中袍泽,为自己无法效力而嗟叹吧。我等且去祭奠,以慰其魂
过了几日,魏延进帐献策:“丞相,请给我五千骑,不出几日,便可为您拿下长安。”
“你有何策?”
“此地与长安之间,若长驱直入,不过十天便可到达。只要我带五千人马,沿着秦岭以东前行,渡过子午谷,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便可打乱敌人阵脚,乘机烧掉其粮库。丞相可大驱兵马,自斜谷而进,直抵咸阳。如此两面夹击,则魏国的夏侯楙之辈,一举可破。”
“此非万全之计。”孔明笑着摇摇头,淡然答道,“只要敌军中也有懂兵法之人,一定会派兵截断山中要隘,到那时,只怕你五千人马难有一个活着回来。”
“但若从大路进攻,怎能确保对魏国大军予以重创?”
孔明点了点头,赞同他对正面进攻利弊的分析,但仍按照自己的构想发兵,沿着陇右大路采取正面攻击的阵势。
这种进攻阵势与魏军的预想正好相反。他们早知孔明足智多谋,相信他必会避开大路迂回前进,以图出奇制胜,因此预先分兵数路,严密把守各条小路,只待蜀军前来偷袭。谁知孔明率领大军,竟然沿着大路堂堂正正地长驱直入。
“看来还是先让西羌兵去探探虚实吧。”
夏侯楙随即召来韩德。韩德率有西凉八万羌兵,此番为了建功立业,在魏军扎下长安大营后前来效力。
“你到凤鸣山去迎战蜀军先锋。这是魏蜀两军首次会战,关乎今后的士气,你定要克敌制胜,建立功勋!”
夏侯楙的激励使韩德精神百倍。他有四个儿子,名唤韩瑛、韩瑶、韩琼、韩琪,个个精通弓马,力大过人。
“有我八万强兵和四个虎儿,足以让蜀军吓得望风而逃了!”
韩德自信满满地奔向战场,浑然不知这是夏侯楙的如意算盘,让他来抵挡蜀军先锋,只是为了避免魏军的伤亡。
韩德如愿于凤鸣山下与蜀军先锋会战。
听到长子韩瑛报告对阵将领是赵云,韩德立刻带着四个儿子冲了上去,想要取下赵云首级立功,哪知赵云拨转马头怒喝道:“竖子!你来送死?”
战不到三个回合,一枪将韩瑛刺死于马下。
“老贼休走!”
韩瑶、韩琼、韩琪说着从三面夹攻过来,赵云独战三将,少时韩琼、韩琪也先后死在他的枪下。
赵云连刺三将,悠然而退。韩瑶不依不饶,单骑急追,举刀便向赵云砍来。赵云侧身一闪,顺势将他抓过来按在马鞍上,“嗨!我也懒得杀你了!”说罢将韩瑶生擒回营。
韩德一战失去四个儿子,万念俱灰,逃回长安去了。
蜀军庆贺首战告捷,邓芝称赞赵云道:“老将军年逾七旬征战沙场,今日连刺三名年轻敌将于马下,还生擒一员大将,我等壮年人望尘莫及,叹服不已。怪不得离开成都之前,您会不服丞相把您留下守城。”
赵云欣然笑道:“哪里!老夫确实还能上阵,今日不过小试牛刀。斩获这几个羌将算得上什么功劳?且看赵云日后再显身手!”
邓芝详细写下当日战况,将首战捷报派人送往大本营的孔明手中。
与此相反,魏军上下被这一仗打得惊恐不已。都督夏侯楙为鼓舞士气,只好亲率大军离开长安大本营,向凤鸣山抵进。
“韩德一败涂地,是因他过于轻敌。倘若现在不一举挫败蜀军先锋,就会更加助长敌人的气焰。”
夏侯楙骑着一匹漂亮的白马,头上的黄金帽盔灿然耀眼,这位魏帝的妹婿一副贵胄风采。他每日站在帅旗下眺望战场,眼见得赵云纵横驰骋,不禁夸下海口:“好,明日我亲自带兵上阵,要将那老贼杀给你们看!”
韩德在身后接口说道:“谈何容易!那就是连杀我四个儿子的常山赵子龙,他岂能在大帅面前轻易就范?”
“你说他杀了你四个儿子?你身为父亲,怎么会容他在你面前得手?”
韩德羞愧得低头喃喃道:“只待时机一到,定报杀子之仇。”
第二天的战场上,韩德抡着一柄板斧东突西撞,遇到赵云,便报上名字向前挑战,谁知不到十个回合,便倒在了赵云的枪尖下。
副将邓芝也是战果累累,短短四天会战,夏侯楙已被打得几乎丧失了招架之力。为了挽回颓势,夏侯楙不得不下令全军后退二十里。
“唉,真是厉害!”夏侯楙在军事会议上极口称赞赵云的武勇,仿佛忘了自己是他的手下败将。众将听着这位皇亲国戚长他人志气之言,也只能无语。
“赵云确实非同寻常。这位当年在长坂坡威震天下的英雄,我虽然早有耳闻,但心想他年逾七十,白发苍苍,本以为他必会力不从心。谁知韩德的板斧在他面前形同儿戏,确实让人望而生畏。要破蜀军先锋,必先用计除掉赵云。”
于是,军事会议热烈商议起来。
计策拟定之后,魏军再度前进。赵云大喝一声:“且看我将乳臭未干的夏侯楙手到擒来!”
说着就要出战,邓芝怀疑其中有诈,规劝他道:“敌军昨天大败而走,今日复来,好生奇怪。”
赵云怎会听他的话,早已像猛虎一般冲了出去。
他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岂料回头一看,已被断了退路。原来这天魏军派出两支伏兵,左有神武将军董禧,右有征西将军薛则,预先各率两万兵马,正在等着赵云到来。
赵云与副将邓芝被冲散,部下也已七零八散,战场上乱箭如雨,追兵如蝗,赵云战至天黑,仍未冲出包围圈。
原来夏侯楙的旗手站在小山上,赵云向西冲,旗就向西指,赵云往南突,旗也指向南方。
赵云人疲马倦,终于下马坐在一棵树底的大石头上,独自望着升起的皓月流下泪来,“我还未老!老天爷啊,你要让赵云死于此地吗?”
猛然间,石块像雨点般飞来,山上的大岩石也轰然作响,犹如发生了山崩一般。
“敌人又来了?”
赵云顾不得喘息,匆忙驱策胯下疲惫的战马向前奔逃。
忽然,只见月光下的原野上,一彪兵马呼啸而来,为首的战将白袍白甲,赵云觉得眼熟,连忙朝其挥手大叫:“喂!来人可是张苞?”
“老将军,正是末将!”
“你如何会来到这里?”
“我是奉丞相的命令来此助战。日前一收到邓芝遣人送来的捷报,丞相就断定情况危急,令我等火速赶来援救。”
“啊,丞相真是料事如神!哎,你左手提着的是何人首级?”
“是魏军大将薛则的脑袋,此人阻我来此,被我杀了。”
就在张苞举起薛则首级,在月光下笑着给赵云看时,从相反的方向,又有一彪兵马疾风迅雷般地疾驰而来。
“啊,是魏军?”
“不,想必是关兴。”
说话之间,果见关兴领着一队人马冲了过来。他横挎着关羽的青龙偃月刀,马鞍上也吊着一颗人头。
“末将前来援助老将军,路上杀败挡路的魏兵,割来了魏军大将董禧的这颗脑袋。”
“怎么,你也杀了一个魏将?”
“跟你一样嘛!”
二人互相看着对方斩获的敌将首级,迎着月光哈哈大笑。
赵云热泪盈眶,感慨地嘉勉道:“干得好!干得好!你们既杀了董禧、薛则二将,敌军必定立刻溃败。我这把老骨头现在已经安然无恙,你们不要管我,赶快追杀溃逃的魏军,去把夏侯楙的脑袋也取来!”
“那我们就告辞了。”二人带着各自兵马,转身又向魏军冲去。
赵云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由得叹道:“虎犊已经长大,张飞、关羽在九泉之下也该心满意足了。此二人算是我子侄辈,如今已经是他们的时代了。想来让人脸红,我这个五虎上将、两朝老臣,竟然老得比不上他们,现在只求能够死得其所了。”
他跃马扬鞭,紧追上去,挺着老迈的身躯,又投入了战斗。
副将邓芝不知从何处追了上来,刚才被打散的士兵,也一齐呼喊着加入追击,重新聚集到赵云身边。
魏军从天明起一退再退,夏侯楙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他与父亲夏侯渊大不相同,如今贵为皇亲国戚,连溃逃时都要带着百余骁将护驾。他带着护卫终于逃到南安郡城中,又重新聚集各路大军,凭借南安坚固的城墙负隅顽抗。不到一天,赵云、关兴、邓芝、张苞陆续赶来,将南安四面围住,昼夜攻打,但十几天下来,仍无法突破一处城墙。
孔明不久也到了南安,他此行只带了中军前来,其他各部,已经分兵进驻沔阳、阳平与石城。
“幸得我领中军来到这里。若由着你们在此久攻不下,魏军定会分兵两路,一路直取汉中,一路去袭你们背后,那时就会将你们与我率领的中军拦腰切断。”
邓芝说道:“丞相言之有理。想那夏侯楙贵为魏国驸马,如能生擒他一人,胜过活捉其余一二百名大将,不知丞相可有妙计?”
孔明不慌不忙地说道:“今晚且先休息,待明天看完地形再作计较。”
南安西连天水郡,北通安定郡,地势极为险峻。
孔明第二天仔细勘察完地形,随后将关兴与张苞召进帷帐,面授计策。他又挑选干练之人,令其扮作使者,教他许多说辞。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蜀军又开始进攻南安城,同时叫人在城下大声发令:“准备柴草、硝药,要将南安城烧成火海。”
夏侯楙听了守军报告,毫不惧怕,大声嘲笑道:“你们都说孔明诡诈,看来不过如此。”
南安以北的安定城内,驻守着安定郡太守崔谅的兵马。这一天,一名使者来到城门外大声叫道:“速速告诉太守,我乃夏侯楙驸马帐下心腹武将裴绪,有火急要务传达。”
崔谅即刻召他进来问道:“将军此来何干?”
使者裴绪答道:“南安城战事危急,驸马派我来向天水、安定二郡求援。请立刻集中郡内兵力,袭击孔明背后。贵军来援之日,但见城上举火把为号,便可与城中兵马一齐内外夹击蜀军,请千万不可疏忽大意。”
“知道了。你可带有夏侯驸马手令?”
“当然有驸马亲笔。”
裴绪说着从湿透的内衣里取出沾满汗水的檄文,交到崔谅手里,急不可待地说道:“我马上要去见天水郡太守,催他速派援军。”说罢谢绝酒食招待,立刻策马离去。
崔谅做梦也没想到来人竟是假冒的使者,他立即聚集兵马,准备前去南安增援。
两天以后,又有一名使者来到城门叫人传话:“天水郡太守马遵令即刻发兵,现已集结在蜀军背后。安定城为何迟迟按兵不动?太守难道要违抗夏侯驸马的命令?”
驸马自然是皇帝的亲戚,崔谅听到传话,吓得慌忙领兵出发,出城走了七十里,夜幕降临,只见前方燃起熊熊大火,烧红了半边天。
崔谅派出一队斥候前去侦察,谁知斥候队伍一去不回,却看到蜀将关兴率军猛攻过来。
“敌人为何来得如此之快?”
崔谅惊得领兵急退,不料张苞的人马又从背后呐喊着包抄过来。崔谅兵马被冲得溃不成军,他只带着几个部下,抄小路向安定城逃了回去。
“啊呀!那是什么旗帜?”
崔谅抬头一看,安定城上已插满蜀军旌旗,大将魏延站在城头上一声令下,城墙上立刻乱箭齐放。
“完了!”
此时崔谅方才明白自己中了敌军圈套,他无处可走,只得向天水郡亡命而去。走到半路,一彪兵马伴着鼓鸣拦住了他的去路,过不多久,便见从一丛树林中推出一辆四轮车,车上端坐着手持羽扇、身着鹤氅纶巾的孔明。
崔谅只觉眼前一黑,立即滚下马来,拜伏在地投降。孔明受降后将其带回营地,以上宾相待。
几天后,孔明将他招来,和颜悦色地问道:“南安城里现在已有夏侯楙坐镇统领,不知你与原来的太守交情如何?”
“我们因是邻郡,故而过从甚密。”
“南安太守是何许人?”
“他是杨阜的族弟,名唤杨陵,与我亲如兄弟。”
“他对你可信任?”
“当然信得过我。”
“那么……”孔明说着靠上前去,郑重地说道,“请你进城去向杨陵晓以利害,要他生擒夏侯楙。这不仅是为了你自己,对你这位好友自然也有益处。”
崔谅低着头,面色凝重地沉思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此事虽然不易,但成功以后,不仅于己有利,更惠及社稷。”
“丞相,可否请先解除南安城外之围?”
“可以。”孔明立刻令全军退至二十里外。
崔谅带着秘密使命,进城去找南安太守杨陵会谈。二人本为挚友,崔谅将孔明交办的事和盘托出,杨陵却摇头说道:“休要胡说!我等受魏王大恩,如今怎可叛魏降蜀?好在你是领了孔明密令来此,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且引孔明自来上钩。”
其实崔谅内心亦欲如此,二人一拍即合,于是一同去向夏侯楙报告。
夏侯楙听二人道出委细,连呼妙计,追问如何才可使蜀军上当。
杨陵道:“须请崔谅再回孔明阵中去,就说劝降之后,杨陵也急欲投蜀,怎奈城中可共谋此大事之人不多,夏侯楙驸马四周戒备森严,无法将其生擒。”
“噢,原来如此。那然后呢?”
“然后对孔明建议,如想一举成功,就请他自率兵马前来,我开城相迎,同时在城中制造骚乱,趁乱下手,那时将驸马手到擒来,便如探囊取物一般——只要将孔明引进城来,到时要杀要剐,就悉听驸马尊便了。”
“妙!果然是妙计!”
商定之后,崔谅又出城回到孔明阵中,一心只想引他上当。
孔明似乎对他深信不疑,对他说的频频点头,“那一百多个与你一起从安定来的将士,可带着一同前去。他们原是你的属下,定会为你赴汤蹈火。”
“如此再好不过。只是丞相何不也率一队强兵,与我一同混进城去?如此才能一举将夏侯楙拿下。”
“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孔明也绝非无此胆量。我想让关兴、张苞两员大将混在你的手下之中,率先进入南安城中,到时举火为号,我再亲自入城去擒夏侯楙。”
崔谅明知带关兴、张苞一同入城实属不便,心中暗暗叫苦,脸上隐有难色,但若拒绝,又会引得孔明生疑。他心中盘算,要想达到目的,如今只好进城之后先将关、张二人除掉,再引孔明入城。于是答应照此行事,并再次与孔明约定:“丞相一见火起,务请即刻带人从打开的城门冲进来。”
天黑以后,一队人马来到南安城下。杨陵按照事先约定,从箭楼上探身喝问:“来者何人?”
崔谅急忙应答:“我等乃是从安定前来的援兵,详情请看檄文。”说罢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支箭射上城去。
杨陵打开射上来的信,只见上面写着:“孔明极为谨慎,已派关兴、张苞两个眼线混在我手下军中,原定计策须待在城中杀死此二人后方可实行,请先放心打开城门。”
杨陵将信呈给夏侯楙过目,夏侯楙高兴地击掌道:“孔明已经中计!马上准备诛杀那两个眼线。”
随即派出几百名精兵,手持枪剑埋伏在帐篷之后,等着崔谅将关兴、张苞带进城来。
“快!请进吧!”
杨陵来到大门迎接,他背后不远即是夏侯楙城中的帅府所在,帅府前的空地上搭着许多营帐。
“对不起,请让一让。”
关兴说着走到了崔谅前面。崔谅急忙让到一边,想要再让身后的张苞先行,哪知张苞也机敏地跟着他一闪身,“不,你先请。”
说着猛然将他朝前一推,喝道:“崔谅!你的戏演完了!”话音未落,拔出刀劈了下去。
与此同时,关兴也向走在前面的杨陵扑去,从背后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关兴横冲直撞,奋力厮杀,口中大声喊着:“关羽之子关兴在此!南安城已破,要活命的闪开!”
崔谅带来保驾的百余名旧部,其实在蜀营中便已为孔明感化,加之出发之前又被许以重赏,此时见到城门一乱,便依照事先安排,奔向城中四面八方,趁乱放起火来。
孔明带着大军早在城外待机,见火光一起,知道关兴、张苞二人已经得手,迅即从打开的城门顺利冲进城来。
眼看着城内的魏军遭此灭顶之灾,夏侯楙无计可施,只能带着一队扈从,拼死从南门逃了出去。
岂料他视为生路的南门之外,正是孔明布下的口袋阵。行不多时,一彪蜀军精兵挡住了去路,震天的战鼓声中,只听一声大喝:“孔明麾下牙门将军王平,在此恭候多时!”
转眼之间,魏军逃兵被围了起来,夏侯楙的扈从侍卫全数战死,他自己也成了蜀军俘虏。
孔明进了南安城,立即出榜安民,将夏侯楙关入囚车,又召众大将集于一堂,表彰各人战功。
庆功宴上,举杯相祝,邓芝问孔明道:“丞相何以开始便看出崔谅有诈?”
“将心比心,自然不难悟出他打的主意。我幸而觉察此人不是真心降服,所以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我等当时也觉得崔谅的言谈举止怪异,见丞相投其所好,竟让他去南安城,大家心里着实不安。如今听了丞相点拨,方才茅塞顿开。”
“一般说来,若是敌人设计诓骗我们,反而容易将计就计,十之八九能够反制其身。我看崔谅显然是在说谎,才故意让他入城。见他回来得如此之快,便知敌人已在城中设下陷阱。他勉勉强强不得不带关兴、张苞同去,更证明他心怀叵测。我的计策其实并不高深,只要让崔谅相信我对他深信不疑,便可将计就计,顺势拿下南安城。”
孔明接着总结道:“此次的计谋仍有缺憾之处。我同样令假信使去天水城施计,不知何故,太守马遵却至今没有出城。现在若不乘势攻下天水,三郡战役便算不得全胜。”
他令吴懿留下防守南安,又派刘琰去安定替代魏延,自己重整军马,然后挥师向天水郡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