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展望未来 面向未来

在随后的10年里,特种部队的行动节奏大大提高。他们完成了许多人道主义救援行动和许多超越特种作战部队能力范围的任务,从索马里、海地、阿富汗到东南亚、非洲和南美洲,都有他们忙碌的身影。

这里简单举一些他们在这忙碌的10年中的具体事例。

索马里 20世纪90年代,特种部队经常性的任务不是介入战斗,而是阻止战斗——或者说不让它爆发。他们的维和努力未必能化干戈为玉帛,当然这也不是他们的过错。最明显的一次是在索马里。在由联合国负责的维持和平及人道主义行动中,有几个特种部队军人在战斗中牺牲。这是自越南战争以来美国军队卷入的一场最残酷的战斗,有2人获得了荣誉勋章。

这一事件发生在1993年10月的摩加迪沙,曾引起媒体的极大关注,还催生了一本畅销书。这本书的臭名差点遮盖了美国和联合国在那个愚昧国家真正成功的维和行动。90年代初,许多索马里人没有饭吃。用无政府状态不足以描述那里的混乱局面。国家分裂成许多敌对的部落派别;有很多派别是由军阀恶棍在统治,大多数都在和其他派别打“内战”,有些还是穆斯林原教旨主义派别,对美国怀有敌意。

解决索马里问题——就像解决阿富汗问题一样——不可能一蹴而就。

然而,从1992到1995年,特种部队还是使那里发生了积极的变化。他们执行侦察和监视任务(特种部队驾车行驶了26000多英里),参与人道主义救援行动(结束了那里的饥饿),执行战斗任务。有一段时间还驯服了许多相互交战的派别,保护了美国军队(缴获了数百件武器,还摧毁了成千上万磅的军火)。心理战部队雇用并训练了30个索马里人,作为办广播和报纸的核心力量。他们办起了《真理报》,建起了广播站,并分发了几百万张传单。民事部队帮助协调联合国和非政府组织的人道主义行动,并参与了大大小小的工程——从摩加迪沙供水系统的重建到修建操场,以便让孩子们有更好的事情可做,而不是向军用车辆扔石头。


海地 1990年,在经受了几百年的腐败与压迫之后,海地似乎要以蹒跚的步履——往往是以很糟糕的方式——进入21世纪了。在首次自由选举中,海地人民选了一位平民总统让-贝特朗·阿里斯蒂德。

这种新的自由好景不长。1991年9月,合法政府被拉乌尔·西德拉斯领导的军政府推翻了。外交努力和联合国强制执行的禁运都没有能使西德拉斯集团倒台。成千上万的海地人乘坐破漏的小船逃离这个贫困的国家(许多人葬身大海)。因此美国参照“正义事业行动”的做法(巴拿马),部署了一次入侵行动——“维护民主行动”。

与上次在巴拿马的行动一样,第18空降军将在陆军、空军和海军特种部队的广泛支持下执行此次行动。在与常规部队联系后,特种部队将占领主要政府机关所在地,然后以分队形式成扇形展开,控制乡村地区。

1994年9月,美国前总统吉米·卡特、参议员山姆·纳恩和已经退休的科林·鲍威尔将军同西德拉斯谈判,在最后1分钟达成协议,从而使此次行动流产。西德拉斯下台,让位给阿里斯蒂德。美国军队迅速改变计划,以和平方式进入。入侵行动魔术般地变成了一次大规模人道主义行动。

第18空降军军长亨利·谢尔顿中将派常规部队(大部分来自第10山地师)保卫首都太子港,为保卫这个国家的其他地区,他让迪克·波特准将建立一支特种部队特遣队(称为雷利联合特遣队)。A级小分队分散进入村庄和农村地区,在海地文官政府进驻并接管这些地方之前,负责当地的法律与秩序。

心理战行动利用传单、广播和机载喇叭发出信息:同美国军队合作,不要和这个非法政权的残余势力发生流血冲突,这是恢复民主的最快途径。民事部队开始恢复海地长期以来被废弃的民用基础设施。例如,在他们称为电开关的行动中,他们为热雷米、海地角和其他北方城镇恢复了供电——这些地方断电已经好几年了。


巴尔干地区 90年代初,南斯拉夫分裂成几个独立的敌对国家,而且都梦想实现种族和宗教的纯洁性——东正教、穆斯林或罗马天主教等。这是几乎不可能的梦想,因为不同种族的人几乎分散在这些国家的每一个角落。这些种族派别试图用武力实现种族纯洁性,同时发泄长久以来积压心头的愤恨,于是悲剧也随之发生了。成千上万的人被赶出了他们生活了几个世纪的家园——更糟糕的是遭到屠杀。

从1992年开始,联合国和北约就开始往这个地区派驻军队,以便实现这一地区的和平,但是只有在对塞尔维亚目标的联合轰炸(“显示力量行动”——1995年8月至9月)之后,各冲突派别之间才出现停火,从而达成1995年11月的“代顿和约”和1995年12月的“巴黎和平协定”。这两个和平协议将通过“联合努力行动”来实现(1995年12月至1996年12月)。

特种作战部队在支援“联合努力行动”中担负着重要任务——就像他们在“沙漠风暴行动”和在索马里的行动中那样,主要是与外国军队打交道,其他任务则包括人员的搜救(如被击落的飞行员)和火力支援。

在执行主要任务时,战地特种作战指挥部派出联络协调员,与每个行动地区的北约军队、尤其是非北约军队的营或旅的指挥官联络,务求使这些旅或营的指挥官正确理解向他们发出的信息和指导的本意。

联络协调人员和他们分配的单位每天都要巡逻,保持通讯,评估当地人和各冲突派别的态度,提供暴力事件的准确信息,并进行一般侦察。由于联络协调员有自己的车辆,因此用车不受所分配单位的限制。

民事部队协助民用基础设施的重建和有组织的救援行动。这是一件很庞杂的工作,有500多个联合国、政府和非政府的组织需要协调,而且要从好几个方面进行协助:协调难民的遣返,恢复公共交通、公用设施、公共卫生和商业,组织选举,建立新的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

心理战部队通过印刷品和广播媒体发布实事求是的信息,并发动了一场主要针对孩子们的小心地雷运动。

为了进一步稳定局势,在“联合努力行动”之后,又开展了“联合警卫”和“联合锻造行动”(1996年12月至1999年)。特种作战部队的多数人员都与心理战或民事部队的专家很好地配合。

1999年3月,北约发动了“联军行动”,目的是制止塞尔维亚人在科索沃地区对阿尔巴尼亚人(主要是穆斯林)的暴力种族灭绝运动。由19个国家组成的北约联军对塞尔维亚进行了78天的猛烈轰炸,最后,塞尔维亚总统米洛舍维奇表示认输,并同意停止种族灭绝。到那时为止,100万难民中的大部分已经被赶出了科索沃。

在“联军行动”中,民事部队协调了美国其他机构及国际救援组织的大规模人道主义救援行动。特种作战部队的飞机空运食品和日用品。心理战部队从突击队单飞的EC-130E飞机上播送了塞尔维亚语的广播和电视节目,向民众揭露他们的政府的种族灭绝政策,并告诫他们不要支持这些政策,以免犯下战争罪行。

担任特种行动战时搜救任务的MH-53铺低直升机和MH-60黑鹰直升机营救了2名在塞尔维亚被击落的美国飞行员(一个是F-117的,另一个是F-16的)。这2次任务在地面所用的时间都不到1分钟。

在随后的“联合警卫行动”中,特种部队联络分队在科索沃进行了街道巡逻。在此过程中,他们安排当地的阿尔巴尼亚人与塞尔维亚人会谈,平息种族间的暴力,搜查非法武器储藏地,并帮助战争罪行调查人员查找屠杀场地。虽然特种部队分队没能阻止暴力,但他们成功地与种族派别双方建立了和谐的关系。他们的现场目击报告使领导层对当地情况有了清楚的认识。


人道主义排雷行动 1988年,苏联入侵阿富汗时留下的几百万个地雷仍然埋在那个国家的国土上,阻止了数百万难民返回家园的进程。来自第5特种大队的部队被派到巴基斯坦,同联合国人员及阿富汗难民一起寻找方法,排除这些制造悲剧的地雷,其结果成了其他特种部队和联合国人道主义排雷行动的原型。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时阿富汗没有一个有效的政府,需要协调的组织很多。特种部队基本上是在现场制定行动计划,然后向其他参与人员进行说明。分裂和多疑的阿富汗部落和派别增加了任务的难度。特种部队不得不更多地使用政治技能而不是技术手段。

实际上,特种部队的训练计划教会了几百万阿富汗人如何识别、避开并摧毁地雷——并教会他们如何制定自己的训练计划。1991年特种部队离开时,阿富汗人已经能够在无需外来帮助的情况下进行排雷了。

后来在柬埔寨、老挝、前南斯拉夫、中美洲和其他地方,特种部队都搞过排雷训练计划——其中心理战部队和民事部队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因为他们让当地人认识到地雷的危险性,并教会他们如何排雷。


非洲危机反应行动 在1994年卢旺达的种族灭绝以及次年在其邻国布隆迪发生的几乎导致同样结果的骚乱之后,美国国防部制定了一项计划来应对这种局势——以及其他类似的局面。该计划以训练自由、民主的非洲国家营级部队为基础,以便进行非洲大陆内部的维和行动。该计划最后发展为“非洲危机反应行动”,于1996年秋由国务院推出。

在“非洲危机反应行动”中,虽然美国及其盟国的军事优势发挥了作用,但特种部队却很快成了它的中心。

在美军欧洲司令部指挥和控制下的第3特种大队制定了一项训练计划,并派出部队去进行训练。特种部队的计划人员制定了常用的维和战术、技术和程序。用通用的条令和标准来训练非洲国家的营级部队,使多国部队能有效地在一起共事。

第3特种大队的“非洲危机反应行动”训练分两个阶段。首先是单兵、排、连、指挥官和参谋人员的60天紧张的训练,随后进行所学内容的实际演练。

到1999年底,特种部队分队已经在马拉维、塞内加尔、加纳、马里、贝宁和象牙海岸(科特电瓦)训练了“非洲危机反应行动”部队。


非战斗人员撤离行动 特种部队还参加了许多非战斗人员——通常是在发生革命或内战的国家处于危险境地的使馆工作人员——的撤离行动。

1996年4月,海豹突击队和特种部队为利比里亚的美国使馆工作人员和第三国国民的撤离提供了安全保证。空军特种部队的MH-53J——以及后来的陆军MH-47D——直升机,帮助436个美国人和将近1700个外国人离开了利比里亚。

特种部队还参加了在塞拉利昂、刚果和利比里亚(另外一次)的非战斗人员撤离。


维和与训练 特种部队继续被派往许多国家,参加维和与训练行动,其中包括很多非洲国家、科威特、委内瑞拉、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阿尔巴尼亚和马其顿。

接着,2001年9月,特种作战部队又接到了新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