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欲罢不能 五、圈套
从读大学时起,就有许多女孩子追习涛,习涛生性傲慢,一般女孩根本不放在眼里,结果错过许多良缘。
工作后,有许多同学想给习涛介绍对象,可是他一概谢绝,他觉得一个男人找女朋友靠介绍未免太弱智了,可是熬到三十岁,习涛也没找到意中人。
应该说,李欣汝是第一个让习涛怦然心动的女性,他坚信李欣汝就是自己的天使。可是李欣汝向习涛坦言了心扉之后,习涛感觉就像让五雷轰了顶,李欣汝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上,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人家宁愿做二奶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纯真的爱,这让一向高傲的习涛失落到了极点。
这是习涛平生第一次尝到了失恋的痛苦,这种痛苦几乎摧毁了习涛所有的自尊。以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甚至是大英雄,失恋后他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个小男人,一个让所有女人瞧不起的小男人!习涛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正当习涛遭受失恋痛苦折磨、对女人心灰意冷之际,他接到了王鼎臣亲自打来的电话,让他回东州一趟,说有要事相商。习涛只好向主持工作的杨善水请了假,因为此时丁能通还在万寿县休假。
习涛乘飞机回到东州时,已经是黄昏时分,王鼎臣派自己的司机开车到东州机场直接把习涛接到了位于草河口风景区的市安全局培训中心,也就是对外挂着东州市真空电子研究所的度假中心。
在市安全局工作了近十年,习涛还是第一次走进这里,过去他耳闻过这里,市安全局的同事内部都称这里为“安乐窝”。
让习涛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车刚一进院,就看见主楼大门前停着东州市二号车,这是吴市长的奥迪,习涛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吴市长也来了?”
习涛刚下车,王鼎臣就迈着熊步从楼里迎了出来。
“习涛,吴市长正夸你小子能干呢,你小子就到了,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王鼎臣爽朗地说。
“王局长,吴市长也在?”习涛难以置信地问,他心想,是什么要事竟然连吴市长也到了?
“可不,今晚是我和吴市长专门为你接风。”王鼎臣胖乎乎的大手一挥,乐呵呵地说。
“王局长,你和吴市长为我接风?我不是做梦吧?”习涛惴惴不安地问。
“习涛,不是做梦,是你小子要走桃花运了。” 王鼎臣拍了拍习涛的肩膀说。
“桃花运?王局长,别开玩笑了!”习涛哭笑不得地说。
“习涛,我和吴市长大老远把你从北京叫回来,像开玩笑吗?走吧,到包房你就知道了。”
习涛听了王鼎臣的话心里像打碎了五味瓶,他心想,看王局长的样子的确不是开玩笑,莫非……习涛不敢深想,因为“女人”两个字此时在他心目中不是桃花,而是老虎,甚至是魔鬼。
走进包房,焦云龙正陪着吴东明嗑瓜子、喝茶,习涛一进门,吴东明便热情地起身迎过去拉着习涛的手坐在自己的身边说:“习涛,情绪不高嘛,是不是路上辛苦了?”
习涛腼腆地说:“吴市长,我没想到您也在,心里有点紧张!”
其实习涛说的是心里话,他情绪不高也是实情,眼下的情绪还是掩饰出来的,如果不加掩饰,他真想找个能倾诉衷肠的长辈大哭一场。原本想找大哥习海说说,又怕大哥笑话自己没出息,其实失恋之痛与有没有出息根本不相关。
习涛的骨子里有一种被女人浩劫了的失落,他的精神虚弱极了、空虚极了。但是在吴东明和王鼎臣面前,必须强作欢颜,多年的反间谍生涯告诉自己,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清醒,因为王鼎臣在电话中说有要事与自己商量,这个重要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习涛,先喝点茶,这可是极品龙井。云龙,让服务员上菜。”吴东明和蔼可亲的表情就像慈祥的父亲。
习涛自从认识吴市长以来,心里对他一直有一种莫名的崇拜感,觉得吴市长身上有一种领袖般的魅力,很男人,习涛一直认为做男人就应该做吴市长这样的男人,他对吴东明就像粉丝崇拜偶像一样忠诚,哪怕吴市长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在所不辞!
酒菜很快就上齐了,王鼎臣亲自把盏为习涛斟满了第一杯酒,习涛越发觉得今天这顿饭有点非同寻常,他惴惴不安地连干三杯酒。这酒习涛很熟悉,在北京的蝎神官府私家菜酒店喝过。三杯酒下肚,习涛脸色泛起了红润,他觉得心情似乎好了起来。
吴东明和颜悦色地说:“云龙啊,我和鼎臣都不敢多喝,今天你有一个任务就是陪好习涛,一醉方休!”
焦云龙像领了圣旨一样心领神会地左一杯右一杯地敬,蝎神酒有一个特点就是越喝让人越兴奋,习涛本来心情失落到了极点,这几天都在借酒浇愁,再加上焦云龙一旁叫好,嘴就把不住了,干脆放量喝了起来。
这时,吴东明不经意地觑了王鼎臣一眼,意思是说,差不多是时候了!王鼎臣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习涛的肩膀,以老大哥的口吻说:“习涛啊,今天把你从北京叫回来,是想跟你商量商量你的终身大事。”
习涛听罢心里咯噔一下,刚下车时王局长说自己要走桃花运,习涛心里就有预感,“终身大事”四个字一入耳,习涛便有些惊讶,烦劳东州市市长和市安全局局长给自己介绍对象,这该是个怎样的女人?
“是啊,习涛,我有个干女儿叫辛翠莲,现在就在市安全局反间谍处工作,你大概听说过,自从她调到反间谍处后就经常听同事们说起你,都夸你才华横溢,一表人才,也在局里的光荣榜上见过你的照片,不看照片则已,一看照片人家就喜欢上你了,非让我这个做干爹的把你介绍给她,没办法,我这才找鼎臣商量,鼎臣的意思是让你们先见见面。”
吴东明刚说到这里,王鼎臣便溜缝儿地说:“习涛,你也老大不小了,终身大事也该考虑了,翠莲不仅长得漂亮,工作上也是一把好手,我的意思是先见见面,满意就处,不满意就当今天是朋友聚会,好不好!”
习涛一边仔细听着吴东明和王鼎臣的话,一边心里暗自琢磨:“吴市长什么时候认了这么个干女儿,我早就听反间谍处的同事说过,处里来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孩,背景深得很,来了不到两个月就被提拔为科级干部,想不到竟然是吴市长的干女儿,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吧,对这个辛翠莲一无所知;不答应吧,肯定把吴市长和王局长得罪了!怎么办?”习涛心里犯了难。
思忖片刻,习涛决定无论如何也得给两位领导台阶下,混过今晚再说,便支支吾吾地说:“吴市长、王局长,让你们费心了,常言道三十而立,我现在还谈不上这个‘立’字,尤其到市驻京办工作后,唯恐辜负了你们对我的希望,我决心想干出点成绩来回报两位领导对我的知遇之恩,吴市长,能不能等我有脸站在您面前时再说。”习涛这番话说得既有恭维,又有婉拒,而且还表了决心。
但是,辛翠莲的肚子不等人,吴东明哪肯放过习涛,他用关怀的语气说:“习涛,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心里有数,在官场上,事业不是靠能力干出来的,关键时刻关键人物一句关键的话,就可以决定你的一生,人家为什么要给你说这句话?原因很简单,用起来顺手。习涛,你是我亲自发现的人才,你在我心里的分量和云龙差不多,你们都是我重点培育的人才,我早就想好了,你在驻京办任主任助理的时间还不到一年,超过一年,我立即提拔你为副主任,到时候你可是东州市政坛上最年轻的副局级干部,在驻京办先干两年,适当的时候我会调你回市安全局任副局长。鼎臣,是不是这么个路数?”
王鼎臣连忙附和道:“是这么个路数,是这么个路数。习涛,你可不要辜负了吴市长对你的一片苦心啊!”
两个人一唱一和,又许愿又封官,本来就有五分醉意的习涛心乱如麻。还没等习涛表态,吴东明和颜悦色地说:“云龙,没有必要让翠莲犹抱琵琶半遮面了,快去把翠莲喊来,让她和习涛先见见面,总得来个人面桃花相映红嘛!”
吴东明说完,和王鼎臣一起哈哈大笑。
焦云龙连忙走出包房去叫辛翠莲。此时的辛翠莲一直在隔壁的包房等消息。吴东明怕习涛与辛翠莲直接见面,习涛会感觉太突兀,便采取了缓兵之计,和王鼎臣一起先给习涛渗透一下,让习涛先有个心理准备,然后再推出辛翠莲。
焦云龙一出去,习涛的心就揪了起来,他骨子里有一种被绑架的感觉,心想,看来今天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好脱身了,是七仙女还是丑八怪,索性就见一见!
辛翠莲装作羞羞答答的样子走进包房,仿佛山间的一条小溪,清纯得让人口渴得不得了,习涛心里也微微一震,他有一种跋涉在山水间疲累得很想掬一捧溪水喝个痛快的欲望。
吴东明一见辛翠莲便像慈父一样笑眯眯地说:“翠莲,快过来,快过来,这就是你在局光荣榜上见过的习涛。”
习涛只好礼貌性地起身点了点头说:“我叫习涛。”
辛翠莲用爱慕的眼光觑着习涛甜津津地伸出纤纤玉手,娇柔地说:“你好!涛哥!”
一声“涛哥”喊得习涛心里麻酥酥的,他没想到辛翠莲长得这么漂亮,容貌与李欣汝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少了些李欣汝身上的名媛气质,习涛是情不自禁地将辛翠莲和李欣汝对比的,李欣汝几乎成了他心目中唯一理想的女性。
“你好!”习涛敷衍地握了握辛翠莲柔嫩的小手。
辛翠莲借机就坐在了习涛身边。此时她只有一个想法,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眼前这个傻小子答应娶自己,其实办法她早就想好了。
“翠莲,既然你和习涛见面了,就先敬杯酒。”吴东明慈祥地说。
“唉。”辛翠莲乖巧地应答着,亲自给习涛斟满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大大方方地举起杯说,“涛哥,我敬你一杯,喝了这杯酒咱们就算认识了。”
习涛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心里不想喝,但又不好拒绝,便与辛翠莲碰了杯一饮而尽。
王鼎臣在旁边拍手说:“好,东明,你看习涛和翠莲是不是天作之合呀!”
“何止是天作之合,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儿。来,我们为金童玉女干一杯!”
吴东明这么一说,王鼎臣和焦云龙连忙响应,辛翠莲也羞羞答答地举起杯。
习涛没办法,强作欢颜地举起杯说:“让吴市长、王局长费心了!”说完一仰脖子又干了杯中酒。就这么左一杯、右一杯,不一会儿,习涛就目光迷离,满嘴跑起了火车。
吴东明见时机差不多了,用关切的口气说:“习涛,时间不早了,你又喝了这么多酒,干脆就住在安乐窝吧。翠莲,快扶习涛回房间休息吧。”
此时习涛离酩酊大醉不远了,他嘴里支支吾吾地说着“没事,吴市长,这点酒算什么,再来一瓶也没问题”的酒话,身子却摇晃着栽在辛翠莲的怀里。
这时,吴东明使了个眼神说:“云龙,你帮一把翠莲,让习涛回房间好好休息。”
焦云龙心领神会地和辛翠莲一起扶习涛走了。
“鼎臣,戏演完了,咱们台球桌上较量较量怎么样?”吴东明脸上显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王鼎臣晃了晃臃肿的身躯,眨了眨小眼睛,诡谲地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东明,翠莲这丫头可不简单啊,天生就是做间谍的料啊!”
辛翠莲扶习涛走进房间,焦云龙知趣地关上了门。习涛此时已经彻底醉了,他眼前迷迷糊糊地晃动着的漂亮女人越来越像李欣汝。
习涛仿佛是在梦中,辛翠莲把他扶到床上躺下,习涛一口一个“欣汝”地叫着,辛翠莲机智地答应着:“涛哥,你喝多了,我给你倒杯水醒醒酒啊!”
辛翠莲说着起身从小冰柜里取了一瓶依云矿泉水,又在茶几上将倒扣着的玻璃杯翻过来,然后迅速地从皮包内取了两粒药放进杯内,又将矿泉水倒入,然后端起玻璃杯一边摇晃一边诡谲地笑了笑,很快那两粒蓝色药片融化在水中。
辛翠莲风摆杨柳地走到床前,俯身抱起习涛的头,温柔地说:“涛哥,我是欣汝,乖,把水喝了,喝了头就不晕了啊!”
此时的习涛昏昏欲睡,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欣汝的名字,蝎神酒顺着他的血液流遍全身,让他全身的血脉贲张起来,习涛觉得心口窝像着了火,恨不得喝一杯冰水。
辛翠莲不失时机地将一杯冰水给习涛灌了下去,这杯冰水灌下去以后,犹如火上浇油,本来他下面的家伙就像即将点火升空的火箭,这杯冰水喝下去以后,火即刻点着了,欲火搅动着习涛的灵魂,像早晨的太阳,喷薄而出。
辛翠莲毫不犹豫地伸出娇嫩的小手抓住习涛的小火箭。
辛翠莲的心中骤然腾起一股恐怖,就在这时,习涛像泰山一样压了过来。“欣汝!”习涛半人半兽地喊着,三下五除二就扯光了两个人的衣服。
骤然升起的恐怖让辛翠莲本能地躲着,但是哪里还躲得了,习涛的“利剑”径直刺进了辛翠莲温柔展开的身体!
辛翠莲感到习涛的“利剑”不是钢的,也不是铁的,而是青铜剑,带着一种混沌和原始的粗野,像井钻一样具有穿透力,使得她的身体像刚打出水的深井一样,汩汩喷涌,她飘飘欲仙,欲生欲死,习涛却像半疯的野兽嚎叫着不停地进入,仿佛只有进入那黑暗的洞穴才能得到永生。
不知过了多久,习涛停止了,像一摊稀泥一样,倒下去了,意志、欲望、肉体全消失在酣睡之中。辛翠莲全身裸露地默默地躺在习涛身边,孤独地蜷曲着,眼泪像刚才下体的“井水”一样汩汩涌出,她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就像一颗流星,既然出发了,就不可能有归程了。
辛翠莲早就听表姐罗小梅说过,人生就是一条不归路,一路走好的唯一办法就是带足给养,对于一个柔弱的女子来说,最好的给养就是摄取有权有势的男人,在东州八百万人中,自己能有机会占有并摄取吴东明,这是天意,一个让自己成凤的天意,自己必须死死地抓住这个天意,眼前这个刚刚在自己的肉体上发泄完的像死狗一样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给养,自己出身寒门太需要给养了,只要躺在自己身边这个烂醉如泥的男人同意与自己结婚,哪怕明天离婚,自己一生的给养就足够了!
想到这儿,辛翠莲像一朵沐浴在春雨中的罂粟花,怒放着喷焰吐红。就在这时,从习涛的嘴里吐出两个字“欣汝”。辛翠莲立即紧紧抱住习涛,将两只白面馒头一般的乳房贴在男人的背上,梦呓般地说:“涛哥,我是翠莲,不是欣汝,别离开我,我害怕。”
习涛懵懵懂懂地感到有人抱着自己,他半梦半醒地翻过身来,一个白花花的女人赤身裸体地与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习涛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惊醒,扑棱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你、你、你怎么在我床上?”习涛不知所措地问。
“涛哥,你刚欺负完人家,就不认账了?”辛翠莲说完双手捂着脸呜呜大哭起来,“老天爷,我没脸见人了,我可怎么活呀!”
辛翠莲这么一哭,习涛全明白了,他枯坐了半天没说一句话,辛翠莲哭着哭着默默地从床上爬下来,抽抽搭搭地开始穿衣服。
辛翠莲穿完衣服委屈而冷静地说:“涛哥,你不喜欢我,干吗还欺负人家?我不是个胡搅蛮缠的女人,我相信涛哥也不是酒后乱性的男人,既然你没想好,就再想想,只是我想告诉你一句心里话,涛哥,我爱你!从局里光荣榜上看到你的照片那天起,就爱上你了!涛哥,我先走了!”
此时窗外是黎明前的黑暗,辛翠莲欲擒故纵这招一下子打动了习涛,他心想,自己酒后乱性欺负了人家,这个女孩竟然没有不依不饶地逼着自己,这是怎样一个女孩?自己一个大男人干了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如果对人家不负责任,不仅对辛翠莲不好交代,对吴市长更不好交代了!何况像自己这样连李欣汝那种二奶都瞧不上的男人,还想找什么样的女人?习涛破罐子破摔地想,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呀!
想到这儿,习涛猛然叫住辛翠莲:“天还没亮,你去哪儿?别走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你答应我什么?”辛翠莲窃喜地确认道。
“娶你!你愿意嫁给我吗?”习涛低沉而略显沮丧地问。
“是心里话吗?”辛翠莲一副佯装不相信自己耳朵的样子。
“是心里话!”习涛提高声音说。
“不后悔?”辛翠莲抑制着内心的兴奋问。
“不后悔!”习涛恳切地说。
“涛哥,看来我没爱错人!”辛翠莲像小鸟似的扑到习涛的怀里说。
“翠莲,既然你已经把一切都给我了,我们就结婚吧,天亮了,我们就去登记!”习涛面无表情地说。
“干吗那么急嘛,人家还没准备好呢!”辛翠莲欲擒故纵地说。
“怎么,你不愿意?”习涛冷漠地问。
“不是不是,”辛翠莲赶紧改口说,“人家愿意,人家听你的还不行吗!”
辛翠莲说完在习涛的脸上辣辣地吻了一下,吻得习涛心乱如麻!